南涧可以说是第无数次自问自己为何会将这种低等而且还总是对主人凶声凶气的食肉花种在自己的药田内。
当初是看它被关在笼子里可怜,才买了回来,结果到了安全的地方这家伙就暴露了自己凶残的本性,把药田里的灵兽吃了个干净,也只有外壳坚硬的药龟不怕它。
从怀里拿出一盅清酒,在食肉花张开花苞张牙舞爪之时,倒了进去。
清冽的酒被食肉花吸收,肉眼可见地变得软趴趴下来,就像是喝醉酒的人一样,靠在旁边的植物上。
南涧这次顺利地抱走了女娃娃,不知出于何种心态,他低着头,对显然不满挥舞着软趴趴叶子的食肉花,露出了一个微笑,还客气地点点头:“那么我就带走了。”
食肉花气炸,就算没有力气,也抓着地上的小石头朝着南涧扔去。
南涧躲都不躲,小石头根本扔不到他。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他决定好好给杨小小治伤,然后带着女娃娃来“特意”感谢一下这食肉花。
步履摩擦草地的声音渐渐远了,待酒意褪去,恢复活力的食肉花把刚好来送吃的的药龟赶走,叶片一卷地上的食物咔擦咔擦用利齿吃完。然后叶片抱住自己的花茎,把自己的根从地里拔了出来。
食肉花扭扭身体,适应了一下,然后哒哒哒卷着细长的根往阁楼的方向前进。
对此全然不知的南涧将杨小小抱回房间后,把脉后眼里闪过复杂。修真的人体质会提高,也并不是说真的不会生病,尤其是心病。
杨小小莫名其妙来到新的世界心底是很紧张和不安的,尤其是在知道自己的伙伴都不在了,甚至回不去的时候,她内心的不安达到了巅峰,却死死忍着。
因为环境变化和不安产生的高压,再加上被淋湿的衣衫一直没换,杨小小一开始就不太舒服,只是没放在心上,到了后面,就演变为高烧。
“真是……倔强。”南涧想了想,从自己的乾坤戒中取出一个剔透如雪的瓷瓶,从里面取了一颗带着草木生机和清香的丹药。
“罢了……小孩真是麻烦。”早知就不该让她留下。
说是这么说,南涧也知其中有一部分自己的原因。若不是自己用凝水决粗暴地唤醒她,她不一定会生病。
淡绿色的丹药触唇即化,一丝不漏地流入昏睡的人口里。
杨小小体内的绿色灵根闪了闪,尽数吸收了药力,而后反馈出温润的灵力滋养全身。脸上的潮红褪去,女娃娃的面容变得放松。
南涧盯了一会儿女娃娃的苹果脸,不明白为什么小胳膊小腿瘦啦吧唧的,就脸上的肉鼓鼓的,看起来十分好捏。
修长的双指捏了捏软软的包子脸,唔,挺舒服的。
大概是捏得痛了,女娃娃皱了皱眉,抬起手想要挥开捏着她脸的大掌。
南涧收回手,趁着空挡又掐了下,低声说道:“呵,给你治病,连脸都不让我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