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邪修把分玉白带到自己老巢,将似乎了无生气的青年小心又轻慢态度地搁置在一旁,自己神神叨叨开始用粘稠血液绘画神秘图腾和阵法。
分玉白摸着手腕上被扣上的禁灵环,无声无语。
邪修动作仓促,极为害怕稍后追踪自己的人,天炼宗的剑修最为执着,他不认为自己会侥幸甩开,只能拖延几分时间,好让这灵骨抽出来后尽为己用。
分玉白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态,从心而生的无力似乎顷刻间席卷而上,整个人被拖拽时扯动伤口,也不过是低低闷哼一声。他的眼里露出几分痛苦之色,邪修不以为意,甚至对此感到兴奋。
“很快,就是我的了……”只要获得这份力量,哪怕是那剑修大能来了也有一战之力。
分玉白瞧着邪修丑陋贪婪的面容,几乎与分长枭重合,后者虽外貌俊美,却心黑如墨,与邪修一般无二。
生命力渐渐从身体里流失,地上的图腾散发微弱光芒。分玉白几次失去意识,以为已然死亡,再睁开眼时,也还是邪修越来越狰狞地面孔。
“不,不对……哪里不对……”邪修看着试了几次的阵法都没法讲灵脉根骨抽出,神经质地碎碎念着,两只手焦灼地抓着头发,“图腾是对的……阵法,阵法也没错……”
那就只有——
邪修突然恶狠狠地看向胸脯微弱起伏浑身是血的分玉白,把他提起,翻来覆去地寻找着,最后终于视线凝结在对方心口处,眼底邪戾和愤怒大盛:“心魂蛊!心魂蛊!怪不得抽不出来!原来是心魂蛊!!”
看着邪修抓狂的神态,分玉白虚弱地勾了下唇,这心魂蛊是分长枭怕他逃跑下的,能够随时知晓他在何处,他的伤势,甚至是他的修为。心魂蛊唯一的好处,便是将灵脉根骨牢牢地和他的灵魂绑定,防止其他人夺取。
邪修的眸子颤动着,心魂蛊不是个好解决的东西,哪怕是在知道灵脉根骨的群体中也罕有知晓这物的存在。这物其实也是曾经某个邪修发明出来的阴邪之物,目的是为了控制自己的傀儡,后来误打误撞的一次才发现这个东西能够将人的灵根和灵魂绑定,哪怕是死亡也分不开。人死灯灭,魂散灵消。
邪修疯狂磨着指甲,在老巢里走来走去,片刻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将分玉白体内的心魂蛊抽出来,哪怕这会耗费自己极大心神,但比起得到的灵脉根骨,这一切也算是值得的。
分玉白无力去关注邪修神态变化,就算对方干巴巴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尖锐的疼痛传来,他的身体也不过是下意识地颤抖着,连抬起也无法做到。
好累啊,怎么还没有死……
邪修屏气凝神将心魂蛊从对方体内引出,那瞬间分玉白身体一震,吐出一口带粉色的诡异的血,神智也清醒几分。
他忽视嗡鸣的大脑,睁开眼瞧着邪修脸上露出的狂喜之色。可惜的是,对方没来得及再次使用神秘图腾和阵法,老巢地禁制便被人破开,两道身影掠了进来。
邪修神色一变,还是咬牙将图腾点燃后才反身和那两个闯入的剑修大打出手。
邪修明显屈居下风,仍苦苦坚持。褚月目光一扫,看见难辨身形的一个人倒在发亮的诡异血泊中,想来就是另一个灵脉根骨之人。
细细一看,那哪里是什么血泊,而是由暗色血液绘制而成的奇怪类似于阵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