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渊立在树边,星眸凝着一层冰雪似的,审视着她,一言不发。
他缓步走到她跟前。
虞冷月就地捞起一把雪,往周临渊眼睛上撒。
他像是早知道似的,挽着大氅一挥,那雪一点都没撒到他眼上。
反倒有一些反喷回了虞冷月的嘴巴里。
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苦皱着脸,“呸呸”吐出嘴巴里的雪。
周临渊就在这时候,把人横抱起来,往柴屋里大步走去。
这样的野外,虞冷月都不敢乱叫。
万一引来野兽,只怕正好做了它们的盘中餐。
因此只是闷哼,在周临渊怀里骂骂咧咧。
周临渊冷瞥她一眼,不以为意。
他抬脚勾开柴屋的门,一进门,又一脚把门踢上,转个身,正对着柴门,低头看着怀里的虞冷月,抬下颌示意她把门栓弄上。
虞冷月摇头。
原来他还知道羞,还知道担心可能会被人看到。
她以为他不怕的。
周临渊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直奔床铺。
根本没所谓。
虞冷月急了,喊道:“我关,我关。”
她奋力伸出胳膊,弄了一下门栓,幸好一拨就插上了,因为他直接忽略了她说的话,脚步一点都没停下,仍旧径直往床铺那边走去。
周临渊把人放在床铺上,慢条斯理解下狐毛大氅,铺陈在上面,淡淡道:“躺上去。”
当然是他的大氅干净又舒服。
虞冷月坐了上去,怕给他踩脏了,蹬掉了鞋。
周临渊一把捉住她的脚腕,一拽。
她整个人都被迫躺下了,脑袋还磕了一下。
幸好大氅够软,磕得那一下,倒也不算很痛,她还是捂着后脑勺,骂了一句:“顾则言,你是不是有病。”
周临渊勾着唇角笑,却不是真的在笑。
下一刻,他就直接撕了虞冷月的衣裳。
让她看看,他是不是有病。
腿上一凉,虞冷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冷嘶一声,对上那双眼,才知道事态比她想的更严重。
……
虞冷月只觉得自己大约是脑子糊涂了,才会以为他懂得哄人了。
她被迫闻遍他全身,被迫确认了:“……没有,你身上没有香粉味儿,哪里都没有。”
周临渊没有放过她,步步紧逼:“还有哪里往他身上靠了的?”
虞冷月又痒又难受,只得服软,主动告诉他真相:“……是个姑娘,她是个姑娘,不是男人。”
形势比人强。
末了,她还要夸他一句:“……则言,你真是越发威武了。”
再撒娇:“想你,这些日子,想你想得紧。偏你不来看我。”
松柏之上,雪屑抖落。
柴屋里一声不咸不淡、半真半假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