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盈心口抽痛,她捂着心口,无力道:“我也想放下,难道我不是个人吗?你们让我亲近他,我就亲近,让我离开他,我就能一闭眼离开了?”
她紧紧抱着奶娘,呜咽道:“奶娘,我心里好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妈妈抚着徐昭盈的头发,久久无语。
许久之后,徐昭盈才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祈求道:“奶娘,你帮帮我,我想见他。如果他肯还一些回来,父亲就会消气了。”
李妈妈不同意。
这样私下相见,不管最后事情结果如何,都于理不合。
周临渊是个男子,出了事好脱身,可姐儿是个姑娘家,一旦被人发现,可选择的路就不多了。
人心一旦坚定地要做一件事,那便轻易做得成。
徐家和周家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只在主子之间,也在奴仆之间。
徐昭盈到底还是打听到了周临渊的行踪。
趁着他休沐的那日,她瞒着李妈妈,带着弟弟允哥儿去上香,守在明苑外,远远地跟踪上了周临渊的马车。
她自然也看到了出现在他身边的,娇俏的身影。
而表哥脸上似有若无的笑意,亦是她后来被憎恶的日子里,几乎没再见到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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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路远,走了不到一半,虞冷月就开始觉得脚疼。
倒不是她娇弱,实在是时下的鞋不如前世的适脚,都不适合长途跋涉。
反观周临渊,虽也微微喘着,胸膛微有起伏,额上薄薄一层汗,却仍旧从容。
一身玄衣,更添男子的英气。
虞冷月气喘吁吁,找了块石头坐下来。
她怎么会答应一起来爬山。
真是闲得慌。
又拿手做扇,往脖子里扇风。
周临渊坐在一旁,拔开竹筒罐,递水给她喝。
顾豫从后面跟上来,面不改色地说:“爷,姑娘,山上有个小庙,我先去探探。午时正好在里面吃斋饭。”
周临渊点头。
虞冷月叹服,顾豫才是真正的练家子,走山路如履平地。
他双掌宽阔,如蒲扇。
握起拳头,快有小兽脑袋那么大。
只怕山里窜出野兽,见了他也要退避三舍。
没多大会儿,顾豫的身影从一个黑点,彻底消失。
虞冷月收回视线。
正好也休息够了,起身准备继续走,赶着去吃斋饭。
路上偶尔能遇到抬轿、抬椅的人。
山路微有些崎岖,修的不如后世那般好走,也没有栅栏防护。
有时还有泥土地段,山里湿气重,之前下过雨,地面都是湿的,滑得很。
万一轿子不稳,摔下去可是万丈深渊。
虞冷月可不敢坐轿子。
一顶小轿从他们身边走过。
虞冷月退让到旁边,让他们先过。
周临渊揽着她的肩。
轿子刚过去片刻,一个轿夫脚下踩到石头,明显崴了一下,轿身直晃。
轿里的人,也颠簸得叫了一声。
虽说轿夫们很快又恢复如常。
虞冷月的心还是跟了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