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吃食,随便吃了些果腹。
这样熟悉的味道。
虽比不得山珍海味。
却觉得很舒适。
是一种奇怪的,他自己都难以察觉的不讨厌,还有些习惯般的感觉。
周临渊厌恶这种不合时宜的感觉。
王喜媳妇过来收拾轩的时候,她眼见还有一只竹筒全封不动,特意问了周临渊:“三爷,这个是要温着还是冰镇着?”
周临渊冷瞥一眼,道:“扔了。我回周家,以后不用准备我的膳食。”
王喜媳妇应了一声。
不过没往心里去,第二日买菜的时候,依旧把周临渊的那份菜给买上了。
这阵子当差,她看清楚了,有些事得自己有眼色。
主子嘴上说的,有时候不作数。
周临渊回了周家,一直住在前院。
只有早晨,或者晚上天黑了,才去给老夫人、陈嬷嬷请安。
周老夫人那里好糊弄,她压根不会细看他的胳膊。
倒是陈嬷嬷很仔细,嘘寒问暖,眼里满溢出来担忧像一座大山。
周临渊每次都要很费一番功夫应付,从不留在那里与她一起用膳,还道:“您好好保养身子就是,不必牵挂我。”
陈嬷嬷只当是周临渊很忙,仍旧日日把吃食亲自准备好,让人送去前院。
丰富的晚膳送到前院。
海岩在小厅里摆好,唤书房周临渊:“三爷,该吃饭了。陈嬷嬷吩咐人送过来的。”
“不是同嬷嬷说,不要送了么。”
周临渊眉头一皱,还是起身去偏厅。
海岩跟在后面,殷切地说:“三爷,您的手上两日没换药了,是不是去明苑……”
话音未落。
周临渊已驻足,深深地瞧着他:“我又说要去明苑吗?”
海岩自觉说错话,想补救:“三爷,小、小的意思是说,小的手法不如掌柜……”越说声音越小,这才意识到,似乎提都不该提茶铺的女掌柜。
“噗通”一声,海岩跪下来磕头:“三爷,小的嘴拙,小的只是担心您。”
周临渊走到桌边坐下,忖量片刻,声音不辩喜怒:“担心?”
她也说过,她关心他。
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冷哼了一声。
海岩心头一跳,屏息凝神。
不知又说错了什么话。
周临渊举起筷子冷声道:“出去吧。”
海岩应下一声,忐忑地着走出去之后,在廊下犹豫了片刻,又跪在了廊下。
若是跪错了,那倒不怕。
若是跪少了,那才要紧。
周临渊听到骨头磕到青砖的声音。
想跪就跪吧。
顾豫晚上过来了一趟,手里拿着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