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的左手在身后握拳带来一点刺痛强迫自己清醒一点,他说:“我只是走错路了。”
周呈转身就要走,却反而被陈北拉住手腕。
两人接触的地方,像是有团火在烧,烧得人在发麻,两个人都下意识抖了一下。
“你不觉得你这句话很奇怪吗”,陈北的声音在他身后慢悠悠的响起,“什么路能走错到我家来?”
对,他这样的理由太过拙劣,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荒诞可笑。
但周呈要说什么呢?
依照周呈对陈北的了解,他从不认为陈北会对池苑上心。
可是他会嫉妒。
嫉妒走在陈北身侧的不是他。
他怕自己这一刻的脸因嫉妒而丑陋,近乎落荒而逃。
但陈北拉住了他,摧毁了他刚刚升起的那点理智。
周呈攥紧拳头,突然反手拉着陈北进了别墅,砰得关上门。
陈北被他压住手腕抵在墙上,浅淡的乌木沉香味缓缓逼萦绕在她鼻尖,周呈俯下身与她对视。
感觉是一种很奇怪的事。
就像陈北此刻。
仿佛如同鹤枝山顶那次一样,透过周呈的眼睛,她好像又在这一瞬间短暂的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压抑得人无法呼吸。
周呈眼底的神情近乎哀求,他哑声说:“北北,别这么对我。”
“我求你了。”
她想怎么惩罚他都可以,不要丢下他,不要让他觉得两个人再也没有半点可能。
她想听什么他都可以说,那点在她面前的坚持和傲骨也都可以丢掉。
不要这样惩罚他。
心口都快痛到麻木。
没有什么比亲眼看到池苑随意的进出陈北的别墅更能击垮周呈一直强撑着的内心。
只有他和陈北的痕迹的别墅,被另一个男人侵入。
眼泪不自觉的往外溢,顺着削尖的下巴砸在地面上。
哪怕这种时候周呈圈住陈北的手腕都只是松松一圈,没有半点力量,就怕抓疼了她。
可周呈本人却浑身都在发抖。
恐惧,慌乱几乎要吞噬他,将他一寸寸凌迟至死,令他强撑的冷静与沉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北眉头紧锁,一把推开了他。
周呈后退几步,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他哭起来,也是极好看的,和少年时期几乎没有不同,眼圈红得飞快,默默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流泪,向来理智的眼底盛满了无措与绝望,可怜得要命。
哪怕被吊灯砸到身上,遍体鳞伤,周呈都从未喊过一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