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她肩膀,他往外走了。
随后一夜,章晚也没等到他进来。
她睁眼看着黑暗的房间,耳边是那句“没敢想过海边”在反反复复响起,回忆他说这话时垂下的睫毛,回忆他眼睑下的淡淡阴翳,回忆他言语里透出的淡淡嘲弄,回忆他嘴角浮现的一丝讽意。
她像是站在一个精美的橱窗展前,将一副随手作下的油画从头到尾用视线用呼吸一寸寸咂摸丈量。
睡眠染上眼角时,发觉身侧有些冷。
下了一夜清冷小雨,商渔是被冻醒的,纱窗摇曳,阳台的玻璃门没有合拢,她旁边空旷的床单上没有一丝躺过的痕迹,平整的烫了一下商渔心尖。
她醒的太早,房子里静悄悄没有声音。
她推开侧卧的门,大床上躺着沉稳入睡的温舟勍。
她敛下眉毛,动作极轻的关上门。
裴瞳瞳一向能睡,醒来时姥姥已经不在,她洗漱完出去,和姥姥坐在客厅聊天的章晚回头看她,“去吃饭。”
“好,我知道了。”
她盛了饭端着到客厅,左右看了看,“老板娘不在家?”
章晚顿了下,哂她,“你以为都跟你一样睡到太阳晒屁股啊,马上就要开学,他回去坐班了。”
“好吧。”
“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着让他载我和姥姥各处玩一玩,我对云城也不熟。”
“小温工作重要,玩咱俩也能去。”姥姥说。
“这个我回来给他说一下,你们没来前,他就计划着要载你们到处看看的,现在学校还不忙,这点事还是能做到的。”
“那就行!”裴瞳瞳高兴起来,“我都还没和老板娘好好聊过呢,他要就这么去上班了,我得遗憾死。”
“你别在他面前胡说八道。”
“嘿嘿,怕我揭你老底啊。”
“裴瞳瞳!”
“姥姥,你看她多凶,我都还没说什么呢,她就想威胁我。”
“威胁的就是你,在老温面前把你那张嘴给我缝紧了。”
“是了是了。”姥姥拍裴瞳瞳的手,“你这孩子,别没边没际的瞎说,还嫌往日你小老板罚你不够凶啊。”
“姥姥。”裴瞳瞳哭丧脸,“你怎么站她那边啊。”
裴瞳瞳自觉孤立无援,也不再说什么,“行吧行吧,我在他面前什么也不说,连溱溪也不提,行了吧。”
章晚扬扬眉,不置可否。
晚上温舟勍回来,商渔拉住他,提了这件事。
“你最近有空吗?不行的话我找赵鼎载她们。”
“周六日可以,她们着急吗?”
“不急不急。”裴瞳瞳突然从厨房冒出来,“只要是老板娘你载我,我和姥姥哪天也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