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温舟勍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塞给她。
淡淡的甜味在口中化开,章晚胸口的滞涩抑郁缓了几分。
“孕期可以一直吃糖吗?”章晚问。
“不行,今天这颗是奖励你的,明天以后,一周只能吃一颗。”
“什么?”章晚瞪大眼,满脸痛苦,“太过分了吧,我想吸烟了怎么办。”
“忍。”
章晚撇撇唇:“你说的简单,我的烟瘾可大了。”
尤其是现在,天天因为商渔和厉斯远的事烦躁,又无处可说,以前抽根烟还能缓解一下,现在顾虑孩子,她心情不好都得想办法尽快调节,让自己别沉浸进去。
温舟勍眯眼,“那当初为什么要吸烟?”
“能为什么……想吸就吸了呗,大家不都吸烟。”
“所以对你的惩罚来了。”
章晚苦恼的抱头,看着开阔江面,丝毫得不到纾解了。
江面有一艘轮船开过,她呆呆的望着,目光露出几分怀念。
温舟勍看她安静望向轮船时的目光,忽的想起卡朗回国后第三次见商渔的事情。
那是在一个豪华游轮上,云城一个房地产大亨的儿子结婚,举办庆婚晚宴,云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受到邀请。
温舟勍原本无意参加,孙竹竹打电话求了他小半个月,说是邮轮上有个商业人士是她一直都想采访的对象,但是那个人整日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有小道消息说他会参加晚宴,她说什么都要去。
温舟勍有邀请函,可以带一个女伴,他受不了她三天两头的电话,当晚上了邮轮。
刚进入会场,孙竹竹拎着摄像头抛下他就跑了。
温舟勍鲜少在这种场合露面,在众人举杯欢迎,热络交谈时,他随手拿了一杯鸡尾酒晃到甲板上的一角吹风。
只待了几分钟,这一隅安静就被打破。
商渔从船舱里跑出来,摇摇晃晃的奔到船边,扒住栏杆开始呕吐,脸色难看,站不稳的身体似乎下一秒就要被船甩出去。
温舟勍以为自己看错,谁不知道商渔怕水,怎么会来参加这种邮轮晚宴。
他快步走过去扶住她胳膊,“要寻死也别来这种地方。”
温舟勍语气刻薄。
发晕的人摇摇晃晃转身,看到他反应了几秒,“是你啊。”
商渔笑的没心没肺,“好久不见,你也来参加宴会?”
温舟勍看不出她哪里是来参加宴会的,分明是来受刑自讨苦吃。
他额头青筋跳起,刚要说话,“商渔,你四处乱跑什么?!”
厉斯远的训斥忽然从身后传来,打断他的话。
他回过头,厉斯远看见他,轻哼了一声,瞥向商渔,“给我回房间躺着。”
“不要,那我来这邮轮还有什么意思。”商渔可怜道。
“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子跟着我就有意思了?”
“有啊,能看到你就有意思。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我一会要是晃晕一不小心往谁身上砸了或者直接要往海里砸了,你拉我一下,你放心,我不会吐你一身的。上船前我就没吃多少东西,刚才还把能吐的都吐了,不信你问温舟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