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也放任不管,就肆无忌惮了些。”他的漆黑眸子里泛起笑。
——“温舟勍,你敢走以后就别回温家!”
“我做什么他们都支持,性子愈发野了。”说这话时,温舟勍的语气随意自然,带着骄傲。
——“温舟勍!滚出国继续你的研究!做不成顶尖别回来见我!”
温雄激烈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眼前是平静宽阔的江面,怀里的人听着他的话,带着几分羡慕,“你家里人好好,要是我的孩子放弃大好前途不走,忽然去玩极限运动,我肯定很生气。”
“倒不是恨他不争气,就是,那是极限运动啊。你也知道,就野山滑雪这项运动,我之前看过几个短视频,一边看一边心惊肉跳的,这真是拿命来玩。孩子到时候要是想玩这些,我非得担心死了。”
“专门去为我看的?”他偏头问。
“我,我是看短视频不小心刷到的。”
“不用担心。”他掌心抚摸上他的肚子,“到时候让你不开心了,我来收拾他。”
“你凭什么啊,你都这么不服管教了,他要是桀骜不驯,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上梁不正?你确定?”他眯眼俯身靠近她。
“唔……你说了我不能喝酒的。”
“不喝。”
“现在特殊时期也不能……”
“不做。”
他抱着她往楼上卧室走,“我们只是用心良苦的父母在优雅的探讨如何扶正上梁。”
身后,江面的风卷着往此处吹来,荡起落地窗边的纱帘在风中摇曳。远处零星闪烁,远山疏影交错,黑色的影勾勒着山弧,将那些脏的、冷的、可鄙的吞噬在阴影里,只留清风明月吹过不知疲倦的夜晚。
后半夜,商渔忽然被心口无法抑制的疼意痛醒。
她捂着胸口,痛苦的蜷成一团,额头在很短的时间泛起一片冷汗。
“商渔?”温舟勍声影,手探过来摸她时眼睛已经清明,“怎么了?”
“没事。”她强忍着牙齿的打颤说道。
温舟勍坐起要按灯,“别开,过、过一会就好了。”
“商渔。”严肃的声音。
“老温。”她探过身子抱住他,头靠近他胸口。
温舟勍无奈地叹了口气,躺下来将她抱住,轻轻拍她后背。
在荆棘倒刺胸腔给她痛意时,背后的温热轻拍给她终有一日停泊的安逸。
她额边汗湿,朦朦胧胧中感觉有指腹擦过她眉心,温柔,小心,带走她的虚汗,轻轻的喊她:
晚晚,晚晚……
第二天,商渔坐在饭桌前,眯着眼盯了温舟勍很久。
他放下书,终于抬头看她,挑了挑眉。
“我昨晚好像听到有人喊了初恋的名字。”商渔大力咬掉手里吐司,“你说是幻听还是做噩梦?”
“幻听吧。一个名字,应该算不上什么噩梦。”
“是吗?”终于有一次是商渔反问他了,她又盯住他,审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