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舟勍亮着眼看回来,“不吃馕不喝汤,羊肉牛肉米面都行。”
商渔嘶了声,“我就剩一小缸米了,路不通我指着它过年呢。”
“哦。”温舟勍撇撇嘴,生无可恋的往鸡圈去,商渔朝他背影哼了声。
晚饭,商渔把饭放到小木箱拼的桌上,温舟勍懒洋洋的从木屋前的台阶起来走近,看到馕和红豆汤,眉都没皱,拿起来就吃了。
商渔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大少爷平日里比她见过的最矫情的女孩都矫情,洗手嫌水冰,搓两件衣服要拿最好的水乳给手护肤,睡地上看到一只虫跳起来非要她大晚上把整个屋都扫一遍。
刚来前两天,刮风嫌木屋漏缝,吃饭嫌囊硬,上厕所嫌屁股漏风,没完没了,想得到想不到的都给他抱怨了一通。
商渔听得头疼只想打人,只是这少爷抱怨完木屋漏风,接着该睡就睡了,第二天那漏风的地方被他拿了绸布掩着了,丑不拉几,不过真的不漏风了。顿顿吃囊顿顿说再也不吃了,结果拿起来也不嫌硌牙了也不说嚼的累了。还有他那个手,商渔偷偷瞧过几眼,比章姝的手还修长美丽,光滑没有伤痕,羊脂玉般。
章姝是她妈,从小到大,在比美方面,没有男人女人能赢得过她。
只不过,她的手,不如这大少爷。
当然样貌,商渔瞟了眼穿着索南大叔藏服的大少爷,索南是个威武高大的壮汉,这少爷虽然也高,但是却没有大肚子鼓鼓的胸膛,这宽大的藏服穿在他身上没能撑起来,裤腿有些拖地,袖口被他扁了两圈,倒是没有违和不伦不类,他不是藏族人,但浑身又散着顽劣野性有烈气,在夸张热烈的藏服映衬下,更加不羁张狂,像草原上一匹放纵不羁的烈马。
“不吃饭,这么盯着我干嘛?”商渔正神游,温舟勍忽然靠近,噙着坏笑瞧她,“觉得我帅?”
商渔慢条斯理咀嚼着嘴里的囊,咽下去后才说:“我和吃软饭的没可能。”
温舟勍一噎,瞪大眼:“吃软饭?”
商渔起身拍了拍衣服,“你洗碗,我去喂羊了。”
她看温舟勍的最后一眼,意味深长,温舟勍一口血闷着,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也就只能干点这些活了。
温舟勍磨了半天牙,最后起来洗碗。
没两分钟,噼里啪啦,碗摔碎的声音,外面传来迅速奔跑的脚步声,温舟勍有些狼狈的回头,按着水桶,“木棍折了我没站稳……”
他话没说完,在看到商渔进来见他无事先是松了一口气时顿住。
温舟勍心口一动,看她舒缓眉毛,抿抿唇,“家里还有碗吗?”
为了他方便,商渔都是把水桶和盆拎进来让他洗,没想到这样也能出状况,他已经准备好她的咆哮和拳头,商渔拧着眉走过来,先是看了几眼地上,随后又瞪向他。
温舟勍:“……以后赔你五套爱马仕餐具。”
“呵呵。”
“十套?”说完温舟勍又停住了,这位是商强仕的女儿,什么餐具买不来,只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会忘了她是商氏独女。
温舟勍目光落在她这个年龄的女孩不该有的皲裂手上,温雄说她为爱伤情,奔到这里找十几年前就和商强仕离婚的母亲,同时也是为了逃避在云城的悲伤。
只是他来这么久,不仅没听她说过那个母亲,就连厉斯远也不曾提,脸上更是没有失恋的痛苦,倒是整日混不吝的,暴躁,一言不合就吓唬他,拎着根棍张牙舞爪,哪里像是商家小姐。
温舟勍想着,心里好笑的摇摇头,照片都看了,还能认错人不成。
果然,她翻了个白眼,“一百套,你看我给你脸不。”
“你往后退。”她嫌弃的说。
“我来。”温舟勍是腿受伤不是腿断了,还不至于真让个小姑娘给他擦屁股。
“行了。到时候手划烂了我还没处给你找创可贴去。”
温舟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