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不过眨眼,猫猫和金毛狗狗就已经被人偷走两个多月了,而希望之城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希望之城不仅是通畅了和其他无座大城池的道路,人类火种更是在不断地被重新点燃,火种遍布蓝星大陆,一切都欣欣向荣,蓝星复兴似乎近在眼前。
当然,希望之城的变化,也不止表面上这点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扩张,也不止是一次又一次令人欣喜若狂的实验结果。
在暗地里,这座宏伟的、象征着人类希望的城池,也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改变。
就比如说,两个月前,那新鲜出炉不久的,却在登场短短三天内,就将威慑力直接拉满,令所有知道的人都闻风丧胆的灵体部队。
灵体部队为什么威慑力那么可怕,甚至令整个希望之城、乃至幸存人类的风气都为之肃清?
难道是因为这个编制的从业人员,全都是鬼魂么?
不,当然不只是因为这样,灵体部队之所以能有如此威震四方的能力,全凭那位领袖在特事特办的原则下,给予它的高度的监督权与执行权。
灵体部队会随着任何一次希望之城的任务出行,不论这次任务出行是否特殊,他们的主要职责都并非协助公民或军人完成出行任务,而是在于监督军民!辅助是常态的次要任务。
不仅如此,倘若有任何人违背希望之城的临时约法,在隐秘的角落,做出诸如故意利用丧尸谋杀他人、强迫发生关系、抢夺他人物资等等违法犯罪、灭绝人性的行为,灵军可当场将其绞杀!
无论对方是军人、警察、还是民众,一视同仁。
民众与军队当然也有反过来监督灵军的权力,向希望之城反馈灵军是否存在违规行为,但是无论如何,只有灵军拥有着类似于“斩立决”最高级别的权力……
这就是为什么虽然灵军内部约束强于普通军队数倍,但它依然能吓破人胆,令人不敢趁机靠作恶牟利的原因。
这也令希望之城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战争上,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按下了蠢蠢欲动的兽性,而挽救了岌岌可危的“人性”。
普通民众向来遵纪守法,为其到来欢呼,心怀不善者却对其敢怒不敢言。
时隔半个月,羊角兴国再一次登上那位仙君单间的门。
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这样虚伪的做法有什么作用,这些东西……
聪明人都能看得懂,更何况是这位据说是熬过了平神时期,活过了千年的人。
他怎么可能不懂希望之城那些领导人的心思呢……可是大家对这一切都表示出了心照不宣、熟视无睹的模样。
“咚咚咚。”羊角兴国有条不紊地敲了三下门,间隙都拿捏得完全一样。
静默半晌,他听到里边传来一声清朗的“进”,于是他自己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处逼仄狭小的单间,原先旁边有张上小铺的铁床架,也因一只鬼用不上而被搬走了,毕竟希望之城虽然看似即将星火燎原,但是物资还是比较紧缺的。
如今这房间不仅因其狭小而让人感觉不舒适,甚至还多了种空空荡荡的寂寥的感觉。
“老师,这是这半个月灵体部队的出任务情况。”
不错,在这位仙君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地领着无数鬼魂走上了魂体修炼的道路后,眼看这些鬼魂强大了起来,希望之城的领导人先是试探性地让鬼魂跟着出任务,实行监督,后来鬼魂越来越好用,便成了近乎于领导者的一把利刃。
像是古代王朝那些直接对最高统治者皇帝负责的特务机构。
这把刀,他们不放心放在它的打造者——同尘君的手中。
同尘君的权力太大了,而鬼魂走上既定的道路之后,一切似乎凭借惯性就能向前,于是这位仙君的作用,也就不如当初那么大了,既然不是非他不可,那他也到了应该被削弱手中权力的时候。
于是乎,希望之城采取了两个措施:
一是越过同尘君,直接联系他手底下的小队长们,重新将鬼魂进行编制,成为夏国希望之城的正规军队,号称灵军;
二是由上边的人派下多个经验丰富的领军人物,名为辅助同尘君统领灵军,实则是来架空他,分他的权。
而羊角兴国,就是第一种,他是同尘君曾经筛选出来的、直接跟着他学习的小队长。
羊角兴国曾将同尘君当做鬼生老师,但是他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位人民公仆,他是拥有着超高觉悟和崇高理想的警察。
虽然他惨死于某些人渣的恩将仇报,但为了人类的未来,理智思考、权衡利弊之后,他依然选择向希望之城的宏观政策靠拢。
权力应该被关在笼子里,脱离了仙君的灵军有其完善的规章制度和约束制衡,但在仙君手中……希望之城找不到制衡这位仙君的方法,如此,只能跳开他了。
希望之城必须要抓紧自己的军权,枪杆子里才能出政权,灵军……无论如何确实不应该掌控在同尘君一个人的手中。
不仅仅是难以权衡的实际问题,希望之城的上层连翻开会,最后不得不肯定一件事,这位仙君在意识形态上也与如今的人类存在着不小的鸿沟,这是一个活了千年的老鬼,他的三观与思想,都与他们格格不入,似乎怎么都不太合适的模样。
利用完他之后,再撇开他,虽然这样做太过不近人情,甚至有点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味道,但是有时候,这些事情似乎就是这么残酷且没有道理可讲。
不过希望之城的那位总理终究是深谙人心的,她没有一蹴而就,甚至直到今日都在温情脉脉地维持同尘君明面上的体面——依然让人每过半个月就向他汇报灵军的出任务事宜。
仿佛这样做的话,同尘君这个灵军的创始者,从实际掌控者,变成了荣誉军长也不会显得那么难堪一样。
羊角兴国有些自嘲地想着,可是这些虚假的面子工程,又能起到多少作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