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失窃了。
皇宫经常失窃,不论是先皇还是原身,都习惯了。
那群无法无天的江湖中人,一点脸面都不要的,他们偷鸡摸狗,打家劫舍,劫富济自己,就差去挖坟摸金了,当然不会错过皇宫这座大宝库。
但是这一次失窃的东西不是那些金银珠宝和古玩字画,而是——
皇太后的蓝丝喜鹊登金枝梅衵服。
衵服,就是贴身内衣……也叫肚兜。
就算是放在现代化的位面,盗窃女子的贴身衣物,那也是可以报警抓起来的变态神经病,更何况是在这样保守的古代?
这举动,近乎于羞辱与侵犯!
能叫任何一个女子都恶心得三日吃不下饭的那种!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这些不要脸不要皮的小畜生偷你的贴身物品用来做什么。
皇太后受了惊,又觉着羞恼至极和愤怒无比,直接被气晕了。
这事儿是刚刚才发生的,或许说那肚兜失窃,是刚刚才发现的。
如今御医已经赶过去了,温如瑾面无表情地站起,流云广袖一挥,捞起桌上的金毛犼,就大步流星往外走。
被一把抄住肚子托起来的时候,守静嘴里还叼着一块缠花云梦肉,它方才就顾着吃宵夜,可没听见他们叽叽喳喳地在说什么,如今见温如瑾这般着急,那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守静也不挣扎,嘴巴快速地蠕动了几下,把那最大块的缠花云梦肉咽了下去,还好还好,它吃的比铲屎官快,它这是吃到第二盘了,铲屎官才吃到第二口。
一时之间,金毛犼庆幸极了。
太监抬着的轿撵稳当且迅速,那急吼吼跟在旁边跑的老嬷嬷一路上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温如瑾都注意到了。
但是见她终究满面羞耻和愤愤,又说不出来,温如瑾也只好不问。
深夜赶到太后寝宫,温如瑾没有在意跪倒的一行人,直接入内,好在他如今是女帝,但凡换了个性别,就连他也不好这般时刻如此入寝宫深处。
皇太后果然受惊严重,满面盗汗,御医正给她施针,温如瑾便站在后面没有做声。
“如何?”
那年老的御医行了个礼:“回陛下,太后娘娘这是惊着了,臣施针后,娘娘出一场汗,便无虞了。”
说来就是问题不大,温如瑾颔首让他领赏退下,又领那老嬷嬷去将殿内烧着的香换成安神的。
太后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见了温如瑾在眼前,便瞬间泪流满面。
“那……那……”皇太后满面羞耻,但最后还是说了,“那是你父皇生前所赠,上边还有……”
恐怕还有些夫妻恩爱的字短情长与私密爱语,又或许还恐怕有能辨别身份的落款或盖章。
原来如此,怪不得皇太后反应如此剧烈,原来不仅是自己赶到恼怒和羞耻,更是害怕会波及皇家的名声。
温如瑾好生宽慰了她,并保证:“母后勿忧,十日内,朕定叫他连着双臂一同奉还!”
不论这话是真是假,她又相信了几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这般愿意为她出气为她考虑,皇太后心情轻松了许多,便疲倦地沉沉睡去。
温如瑾给她盖好了被子,吩咐蒙鸿光:“这几日,你还是跟随在太后左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