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母连忙取出一粒护心丸给他服下,轻轻拍打他的背。
尘影叫人去请大夫来,她有些内疚,但这些话她不得不说,现在说出来有些准备,总比最后被人算计得人财两失得好。
商父顺了顺气:“不必叫大夫,老毛病了,我现在就去铺子上查他!”
尘影阻止他:“父亲,至少得请个平安脉。”曾经商父商母是被气死的,今生虽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但也说明商父商母的身体底子不好。
尘影微微敛眸:“母亲也要请个平安脉,至于铺子里的事,我去吧。我要和唐言和离,也要学会安身立命的本事。”
这下,商父商母没再阻止她,商父仍道:“你细细查,不要冤枉了姑爷,但也不能纵了他。此事若只是亲家母所做也还能商榷,若与他有关,爹娘第一个支持你和离,爹娘养你一辈子。”
商父这般宽容唐言,并非性格优柔,而是一腔爱女之心。
尘影领命而去。
她先命掌柜拿来近一年来的所有账本,仔细翻看,账目是正确的,她担心是自己看账的水平不够,叫来老账房,确认这个账没问题。
那么,吴安给唐夫人的银钱是从哪儿来的?尘影想到了吴安管理的是仓库出货。
她心中大致有了猜想,对账房先生道:“今日我来查过账簿的事,别告诉任何人,若有人问起我来做什么,就说我来挑一些首饰。”
与此同时,尘影派出几个机灵的小厮盯着吴安的一举一动。
一晃,整整两日过去。
唐言本第二日就要去接尘影回别院,没想到知事兴起,约他雅聚,当然,一应花销由他给。
唐言便推迟了去接尘影的事,他也不慌,商尘影不会和他和离,就连岳父母也没派人来问责他,足以证明,这个爱他的女子仍然选择为了家庭包容了他母亲的不是。
唐言正自得时,就见出恭回来的知事大人黑着一张脸。
他讨巧微笑:“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惹恼了大人?”
知事大人狠狠一拍桌:“唐言,你是不是想害死本官?”
唐言不明所以,连忙起身作揖:“学生不明白大人的话。”
知事大人黑着脸,唾沫横飞斥责道:“唐言,本官看你有点才华,才想抬举你,但你未免太不会做人!你后宅不宁的事传得天下皆知,你让本官怎么提拔你?”
唐言这时还以为是商尘影打发了三个下人的事儿,他忙道:“是学生的错。”
“别人家的后宅不宁,顶多是妻妾相争,你呢?你母亲怎么能骂你妻子是娼妓?你妻子是本城顶顶有名的玉商之女,听说德行端庄,于你们有恩,如今全城都在传你们恩将仇报!”
“想捐官的人那么多,本官原本看中的是你,但你的名声太麻烦,盯着这个位置的人那么多,你这是送把柄给别人呢……本官是不敢为你谋求什么职位了。”知事狐疑地看着他,“还有恩将仇报这一则,本官若真举荐了你,你来日不会也要像对你妻子那般对本官吧!”
唐言万没想到还有这一则,他一向知道母亲不喜欢商尘影,也知道母亲想用针来对付她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