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家的两架马车启程回县城的时候,江家宅子里却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江挽彤坐在上首的椅子上,下面跪着一个丫鬟,丫鬟长相甜美可人,跪在地上更有几分楚楚动人之味。
她瑟缩着身子,眼里尽是恐惧。
江挽彤脸上难掩怒气,看着丫鬟的眼神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她抓起桌上的茶盏就砸了过去,砸在丫鬟肩膀上,对方发出一声惨叫歪倒在地上又爬起来跪好求饶道:“小姐饶命!”
“说!你这个贱胚子,是什么时候爬上姑爷的床的!”
江挽彤眼睛喷火,喝了好几口茶才顺了顺气。
丫鬟结结巴巴道:“两,两月前,姑爷醉了酒……非拉着奴婢……”
啪的一声脆响,江挽彤起身甩了她一巴掌,掐着她下巴道:“你是说是秦霄强迫的你?”
“奴,奴婢不敢……”丫鬟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江挽彤眼神移到她肚子上,“一次就有了?”
丫鬟垂眸默认。
“打了!”江挽彤直起身,“马上打了!夏荷,去抓堕/胎/药!”
她有些抓狂起来,千防万防,自己院子里和秦霄身边都放的是长相粗鄙的丫头婆子,谁曾想纰漏出在自己亲娘江夫人的院子里。
秦霄醉酒怎么会遇见江夫人院子里的丫鬟。
江挽彤成亲已快半年肚子还未有动静,偏一个丫鬟却有了,实在是奇耻大辱。
“姑爷呢?”
夏荷回道:“姑爷一早就出门去了。”
江挽彤又喝了口茶,感觉自己胸口憋得难受死,江挽云和陆予风那儿还没找到机会下手,又出这回事。
她实在不明白,秦霄究竟想做什么,既然不喜欢她,为何要和她成亲?
莫非秦霄喜欢的是江挽云,而江挽云被爹许配给了陆予风,秦霄才退而求其次娶了她?
这几个月来两人越来越相敬如宾,一个月同房次数不超过三次,其余时间秦霄都是睡在书房里,她在书房安插了人,都说秦霄确实是一个人睡的。
谁曾想今天她去娘亲院子里请安时,闻见了一股子药味,问娘亲,娘亲说她没有生病,应该是下人在煎药。
下人煎药可以去大厨房,躲在院子里煎药的定是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她起了疑心,把煎药的丫鬟白霜抓了来问。
白霜是娘亲院子里的二等丫鬟,她死活不说是给谁煎的药,叫婆子掌了嘴都不说,后来娘亲的贴身婆子带了一个丫鬟白雪来,说已经查出来了,是这个丫头有了身孕,还是秦霄的血脉。
如今江挽云恨不得将这丫鬟乱棍打死,正要让夏荷快去抓堕胎药时,下人却通报夫人来了。
江挽彤赶紧出去迎接,一见江夫人她就忍不住哭诉起来,“娘,你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江夫人连忙伸手用啥子为她擦泪,道:“娘都知道了,一定会为你做主的啊放心,先进去坐着慢慢说。”
进了院子,江夫人眼神在白雪身上扫过,白雪身子瑟缩得更厉害了。
两人在椅子上坐下,江挽彤哭道:“娘,女儿心里实在委屈,秦霄如今日日不与我睡一块儿就罢了,还让一个丫鬟先怀上了孩子,上回那个夏月也是差点就爬床了,好在她胆子小自请被卖出府,如今这院子和书房里里外外的丫鬟都让我给换了,却还出了这档子事,我……我真不想活了我。”
说着她用袖子挡着脸嚎啕大哭了起来。
江夫人搂着她安慰了好一阵子才道:“既然过不下去了就和离了吧。”
江挽彤一愣,“和离?”
她犹豫了,“可是我才成亲半年,况且江家的生意都在秦霄手里。”
江夫人笑道:“你真以为为娘那么傻对他没点防备就将家业都交给他了吗?不过是咱们家里没有成年的男子,生意不好打理罢了,娘还要给你弟弟留着的。”
江挽彤一听放心了点,但还是摇头,“不成,我不和离。”
她总有感觉,秦霄心里有别的女人,很大可能就是那个江挽云,若是和离了,岂不是便宜了这对狗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