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两,多了她不给,虽然有点少,但没事,后面我会让他们把欠我的都吐出来的。”
二十五两!
陈氏愣住,若是这机会给她,她报个五两十两都觉得够多了,二十五两可以在乡下盖十几间青砖大瓦房。
晚上做了两个小菜煮了瘦肉稀饭,刚吃完江挽彤的丫鬟就来了。
“这是小姐让给你的,拿了钱就乖乖待着。”丫鬟把银子丢在桌上趾高气昂地走了。
江挽云数了数,二十五两不多不少。
她拿了十五两出来交给陈氏道:“娘,这些你拿去还欠亲戚的钱,剩下几两留着给大哥二哥摆摊的花费吧,我这十两除了这几天的花销,回去再办个酒席差不多。”
陈氏道:“这都是你的钱,我们咋能要呢,欠亲戚的那是你还没嫁过来时候借的,日后风儿病好了让他自己挣钱还,你大哥二哥摆摊的钱让他们自己出,我们不能花你的。”
陆予风也道:“待过段日子我就可以抄书了,借的钱也不急于一时还。”
他袖子里的拳头握紧着,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江挽云把钱塞陈氏手上道:“哎呀又没分家,都是一家人,有事儿一起扛,有钱一起赚嘛,这点小钱算什么,我们以后还会赚更多的钱,但是亲戚他们应该都没什么钱的,把钱早点还给人家早点安心不是。”
陈氏闻言不再推辞,小心地把银子收好,眼眶湿润道:“嫁来我们家真是苦了你了。”
江挽云最受不了这种催人泪下的场景,她站起身收了碗筷,“我先去洗碗啊。”
屋里只剩陈氏和陆予风了。
陈氏道:“风儿,你下午和我说的事决定好了吗?”
陆予风垂眸,思索了几秒道:“嗯,就今年吧。”
今天不考,又要等三年,不管结果如何,总要去试试才行,若是有幸中举了,衙门和书院都会奖励一笔钱。
他实在不想再继续这种被女人供养的日子了,他是男人,以前病重没办法,如今身体好起来了,就该承担自己的责任才是。
陈氏叹了口气,“行,那过几日要不顺路去书院看看,问问院长什么时候回去。”
陆予风点头,起身点亮烛火,铺开宣纸,研磨提笔,开始缓慢地写字。
他想给自己的夫子写封信。
但他已经快一年没有提笔了,加上手臂无力,即使用左手托住右手,手还是止不住地抖,写字还是歪七倒八不受控制。
突然他停手,将笔搁下,两手撑住桌子边缘微微喘气,他的眼睛看着宣纸,无法想象曾经这双手写的字是被众多夫子和学子称赞的。
为什么,他连字都写不好了,那他还怎么参加乡试,只有半年了还来得及吗?
他感觉自己好失败,伸手拿起笔又要开始写。
这时门开了,江挽云端着水盆进来道:“来洗脸了。”
她侧身一看,陆予风背对着她不动。
咋了这是?
她走近一看,陆予风正看着宣纸发呆,她看了看纸上的字瞬间懂了,道:“相公要练字吗?我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