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抗不了徐渡铭,他的力量太微弱了,曾经的无数次尝试都反之给他招来更惨痛的折磨。
会有结束那一天吗?
方慕喉头一窒,好像摆在自己面前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死亡,死亡是唯一救他的解药,是天大的恩赐。
只要徐渡铭还活着,他还存在,痛苦就不会有结束的那一天,方慕的病不会好的,他可能会为了控制病情终身用药,或者彻底疯掉。
糊涂的活,又或者清醒的死。
方慕几乎不用思考就可以做出来选择。
可是要现在死掉吗?
可是……可是还有藏揽柏啊。
藏揽柏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方慕坐在地上,地面上一片狼藉,碎裂的水杯,散落的药片,地板上还有水迹。
方慕的手受了伤,睡衣上沾上了血迹。
藏揽柏手里拿着早餐的餐盘,走到方慕面前的时候看到卫生间里,所有的洗漱用品还有浴室里那些瓶瓶罐罐无一幸免,镜子也碎了一大片。
藏揽柏把手里的餐食先放在一旁,然后把方慕先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方慕不敢和他对视的眼看起来明显是哭过。
藏揽柏没有对方慕发病造成的一切表露出来任何的不耐烦,同时也没有因为自己的短暂离开而升起来什么自责愧疚感。
藏揽柏只是看起来很耐心很冷静地为方慕处理手上的伤口,又叫来酒店的服务人员清理房间。
他握着方慕的手,在往上面缠绷带的时候视线停顿在方慕手腕内侧的脉搏处。
好在那里没有任何的伤口,藏揽柏现在已经不是很确信,方慕不会真的有轻生的念头。
就在他确认了一下微松口气的时候,手不经意间滑过他的手腕,他紧接着就察觉到了哪里不对。
藏揽柏用手抓住方慕的手,另一只手指细细抚摸过方慕的手腕内侧,他发现那里有很浅的一道疤痕,但是疤痕的颜色和肤色完全一致,而且又太浅了,平常不仔细摸的话,肉眼真的很不易察觉。
藏揽柏怀疑这里有做过祛疤。
“慕慕,你有不想活过吗?”像是很漫不经心的语气。
方慕没什么迟疑地回答:“没有,我从来没有不想活过。”
藏揽柏没有说话,在沉默的时候听到方慕突然出声问:“是演三级片吗?”
藏揽柏惊愕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方慕是在说什么,他很快的否认:“不是。”
方慕在听完藏揽柏的回答之后,声音低低地:“哦。”了一声。
“藏先生,谈过很多次恋爱吗?”
藏揽柏开始感觉到方慕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就在他短短离开的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里。
“也没有特别多吧。”藏揽柏看着方慕开始做出来很详细的解答:“确切地来说是有过四次,初恋谈了四年,后来两年谈了三任,之后空窗了两年半,然后遇到了你。”
方慕听完藏揽柏的回答,然后语气轻飘飘的:“那很好啊。”
藏揽柏看起来是很会谈恋爱又很爱谈恋爱的人,和方慕的这一段可能只会是其中一段无伤大雅的情史。
可能会是藏揽柏和别人介绍时候的数字“五”。
方慕想,那我就是第五任。
“我昨晚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