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稚不禁回忆起昨晚的种种,他后脊僵直,紧咬住嘴唇摇头,“不、不敢了。”
得到满意答案的严淮松开他的下巴,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放在床边,“还能动吗?”
理论上来说,做那种事更辛苦的应该是严淮才对。宋稚瞟了眼活动自如、精神抖擞的男人,硬着头皮说:“能。”
有什么不能的,他现在下楼跑十圈都游刃有余。
严淮在他身上扫了一遍后收回目光,对方捡起散落在地上皱皱巴巴的领带,“我未来一周要去外地。”
宋稚根本没留意那些的话,他所有注意力都在领带上。他清楚记得,这条深色暗纹领带昨晚曾用来捆他的胳膊,也蒙过眼睛。
“惊心动魄”的记忆刹不住车,以百度冲刺的速度往心口撞。宋稚闷在被子里耳朵泛红,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严淮收好领带再次走过来,扯开他头上的被子警告:“我不在家这几天,不要再做违背我意愿的事。”
严淮眼神冷厉,口气容不得商量,“记住了?”
宋稚拼命点头。
“再给你一点时间。”严淮离开前只留个背影给他,“半小时后,兰姨会把早饭送上来。”
确认严淮彻底离开,宋稚偷偷摸摸把头往被子里伸,隐秘空间能最大程度缓解尴尬和难堪。
为什么非要让兰姨送,他又不是没腿,自己可以下去吃。
宋稚准备去拿摆在床脚的睡衣,他手掌撑住床面坐起,“嘶——”
全身酸痛的他根本使不上劲,宋稚不在挣扎放弃下床,他裹住被子再次躺回去,以现在的情况,可能真需要休息几天。
严淮哥哥好狠,故意让他下不来。
在床上歇到第四天的宋稚终于憋不住,百无聊赖又没工作的他决定找点事干。
当天下午,他提前算好时间,开车来到思琪就读的学校。
小学生放学早,但思琪每天会在学校上会自习,再独自坐公交回福利院。
天色渐暗,夕阳落入地平线,校门口却迟迟没有思琪的身影。宋稚没耐心,掏出手机拨她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这丫头上学真这么听话,上学不带手机?
等宋稚的耐心被消磨殆尽,准备闯进学校抓人时,终于在校门口看到背书包梳着双马尾的思琪。
思琪穿着宋稚挑给她的淡紫色连衣裙,后者的眼神却定在思琪身旁。宋稚表情凝固,戴上墨镜从红色跑车上下来。
一个黑巴巴的小男孩像个跟屁虫似的围在思琪身边,“你今晚就跟我回家吧,求求你了还不行。”
“小孩,光天化日的围着我们家闺女像什么样?”宋稚边说边把思琪往自己跟前拉,“要脸吗?”
“叔叔好。”黑皮肤小男孩也不见外,“明天数奥比赛我俩同组,我还想趁晚上再和她研究几道题。”
男孩说话的时候昂首挺胸,显然对这件事有极高的荣誉感。
可在宋稚眼里,这小孩跟神经病没区别。
黑皮肤男孩继续对思琪说:“你晚上是去你爸爸家睡吗?那我去你家睡也行。”
“打住,我家可不欢迎你。”宋稚看着男孩贼眉鼠眼的样子,把思琪护得更紧,“以后离我们家宋思琪远点。”
宋稚拽着思琪往车上带,“走,咱们吃饭去。”
“赶紧回家,别像个跟屁虫似的。”宋稚坐上车,边说边冲他摆手,“你没戏。”
思琪坐在后排系上安全带,从书包里翻出一本数奥大全,“你过来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当爹的想给闺女个惊喜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