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刷杯装满温水,连牙膏都提前被人挤好。浴袍也叠得整整齐齐,专门放在干净的椅子上。
三十分后,严淮从浴室出来,客厅茶几放着三杯水。
这里的东西过于袖珍,三杯水的量大约和平时的一杯相仿。
严淮触摸透明玻璃杯,水是温的,他洗澡前杯子还是空的。他喝光水,顺便关闭客厅的灯。
隔壁的暗黄色成为房间里最明亮的光源。
严淮轻声走进卧室,意料之外的是,今天的宋稚并没有装睡。
靠在床边的宋稚整了整被子,翻身躺回床上,还特意往里面靠,把袖珍床的外侧位置空出来。
严淮视线划过周围的摄像头,直拍床面的镜头已经被人遮住,其余三个仍在工作。
这三个摄像头顶多拍到床脚,但能接收到声音。
严淮脱掉浴袍,坐在床边抽出被子。
袖珍床的长度适宜,但宽度和单人床相当,想睡下两个人,就必须紧紧相贴。
严淮侧身看着宋稚的背影,纯色棉质睡袍遮不住精瘦的脊索,某个小傻瓜又开始他最喜欢的装睡技能。
安静的卧室只能听到空调运行的声响,清凉的风吹动跃跃欲试的心。
严淮关掉床头的袖珍灯,他撩开被子,手掌从宋稚的腰间滑进。温热的声音顺着宋稚耳畔传来,“你是故意的吗?”
还在算计策略的宋稚被搞得“兵荒马乱”,紧张感从腰腹蔓延至全身。
他虽穿着浴袍,但能明显感受到光秃秃的严淮,二十六度的空调冷风根本扛不住身后的徐徐的热浪。
精心准备的计谋被突然袭击扫得精光,这种时候,只有装傻才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什、什么..….”
“你说什么?”严淮并没打算轻易放过他,搭在他腰上的手已经扯开了浴袍带。
事情完全没朝着宋稚的方向发展,他惊急忙收紧衣摆,使劲把身体往床边蹭。
“我、我要睡、睡觉。”
斗不过就躲,谁怕谁。
严淮根本不顾他的拼命挣扎,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把人强行抱进怀里,还不忘送他一句,“接着躲啊?”
宋稚认清现实,躲不过只能乖乖认输。他埋进对方怀里,像个乖巧的猫科动物。
怕了。
“到底想说什么?”严淮总能预测他的心思。
“对、对不起。”宋被憋的又红又热,还偏要继续往他胸口埋,“别、别生气了。”
“就这样?”
宋稚攥住被角咬牙切齿,严淮哥哥什么时候这么不好说通了?连点面子都不给,好歹录节目呢,放他一马怎么了。
好过分。
“那、那还能、怎么样?”除了依着对方的意思,宋稚别无他法。
“亲我一口就原谅你。”
宋稚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严淮哥哥一定是和导演学坏了,这垃圾节目真不教人好。
可要是不亲,估计连觉都没法睡。
宋稚手心贴在对方胸膛,他身体往后错,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缓慢抬起头,彼此的距离近到他看不清对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