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淮正要打开方盒的手轻微卡顿,不动声色挑了下眉尾,“好。”
「做做做什么?」
「做.爱.做的事。」
「不可以,就在这里!!」
「你们拉灯,让我听声!」
宋稚长出一口气,攥紧薄被的手也跟着舒展,从肩膀滑落。
下一秒,宋稚再次看到严淮低头打开方形盒子的手,“你、你干、什么!”
“不、不是,说、说...…”宋稚拽回被子,张皇失措往头上蒙。
严淮抽出里面的纸条,递到宋稚面前,“睡前任务。”
「啥??」
「尼玛傻逼节目组!!!」
「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
「哈哈哈哈以为是避孕套。」
「对不起,我也这么以为。」
「结束后我就要钻他家床下。」
「位置还够吗?我瘦挤一挤。」
宋稚视线下移,被抽出纸条的盒子空空如也,他留意纸面上清晰写着几个字。
【今夜任务】
浪漫的夜晚,浪漫的你我,亲们睡个好觉哦,晚安呢!么么啾
“什、什么意、思?”宋稚已经受够节目组卖关子的风格。
严淮折上纸条,云淡风轻道:“抱着裸.睡。”
「哈哈哈你确定?」
「是我以为中的那种裸.睡吗?」
「我不正经,我有罪。」
“我、我去、洗…...”宋稚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连滚带爬逃走。
走到全透明玻璃窗的浴室内,宋稚才意识到,这里的状态和外面一模一样。
这种状态他要怎么洗澡?
外面有严淮哥哥看就算了,还有四个三百六十度的摄像机,难道还要被所有观众看?节目组真没疯?
他茫然无助站在浴室玻璃窗里侧,和严淮对视。
下一秒,严淮举着遥控器,一扇海棠花暗纹的自动窗帘正缓缓拉上,直到完全遮挡住浴室玻璃窗。
宋稚抱着头蹲在花洒下,微凉的清水都浇不醒他发烧的大脑,为什么他要发疯来参加这种狗屁节目?他本可以靠在客厅沙发喝汽水吃薯片。
严淮把遥控器放回床头抽屉里,将任务纸条收进装安全套的空盒。
「姐妹们,我觉得老公欺负咱们小结巴,可我没证据。」
「不用证据,显而易见。」
「老公私下也这么坏?」
「不错了,都没用那些工具。」
「也许他们家比这还多。」
「人前毒舌,人后娇.喘!」
「吸溜!我去拿纸擦擦。」
关掉花洒,宋稚裹着件厚实白色浴袍,战战兢兢从浴室出来。
卧室四个方位的摄像已经被遮住,显然在他洗澡这段时间,严淮哥哥做好了所有准备。
宋稚试图自我安慰,总比没遮强。
身上的水没擦干,卧室冷气温度偏低,可宋稚脚下千斤重,即使挨冻也走不过去。他慢慢悠悠往床边蹭,每一次的运动距离不超过十厘米。
严淮起身,三两步来到他面前,弯身抱住他的大腿,直接把人扛上肩。
宋稚惊得连挣扎的机会还没有,就被严淮轻放进床上,后者抽出柔软的夏凉被,遮住他裸.露在外面的腿。
对方左胳膊撑在宋稚右侧肩膀,右手轻挑了下他的下巴,“准备好了?”
宋稚失去思维能力,僵硬点了点头,又忙着摇头。
严淮轻笑时的气息恰巧扫在宋稚敏感的下颌缘,像是被柔软羽毛拨弄,沿着血管脉络往心口蔓延。
宋稚双手藏在被子里,捏紧睡袍格纹的织布边缘,明明柔软舒适的面料,却害他没来由的发痒。
“给你点时间准备。”严淮指尖划过他的鼻尖,撑起手从床上起来,背对他往浴室方向走。
浴室门关闭的瞬间,宋稚看到严淮脱掉上衣的挺拔赤.裸脊背。
只有一眼,就逼他心脏发慌。
半小时后,严淮披着另外一件浴袍从浴室出来,卧室的床头灯已经关闭。
床脚位置还亮着两盏暗黄色的夜灯,玫瑰味道的蒸汽仍锲而不舍工作,十几平米的房间在宁静夜晚暧昧不清。
宋稚背对他躺在床内侧,身上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半个头。床脚椅子上,堆着件和他身上一模一样的白色浴袍。
严淮走到床边,手掌撑住床面凑到宋稚身侧去看。
有些人的装睡技能一如既往的差,嘴角和睫毛在昏暗环境下,都能轻易察觉颤抖。
严淮脱掉浴袍,丢在宋稚那件上,抽出被他压紧实的被角。
他躺在自己那侧枕头上,床尺寸大,两个人之间还有一米以上的距离。即便如此,宋稚的体温依旧可以顺着被内空间,源源不断往他这边蔓延。
严淮翻了个身,胳膊垫着头,视线落在宋稚纹丝不动的后脑勺,“任务卡是怎么说的?”
装睡的眼睛再也隐忍不住,漆黑夜色都藏不住宋稚不安分的呼吸和心跳。
他团住被角使劲按在胸口,在心底默数三十下后,彻底松开紧裹的被子,转身撞进温暖胸膛。
也许是过程激烈,宋稚磕的额头酸痛。周身传来不属于他的激烈心跳声,震的他心惊胆战。
宋稚懊恼于横冲直撞给对方带来的麻烦,他下意识蹭着床面往后退。
“别动。”炽热的后背被冰凉的手掌托住,往他想要逃离的反方向推,直到额头再次抵住胸口。
严淮身上的浴液香味害人神志不清。
“要求是怎么说的?”严淮带着些不受控制的气音,一簇一簇传进宋稚耳朵里,像是初春时节撅地萌发的青草,张扬肆意蔓延。
所有行动器官都被蛊惑,宋稚手往下探,仅剩的衣服从身上剥下,随意丢出,又迅速将手伸进被窝。
似乎只要这样,就不会被任何人察觉他的失魂落魄。
窗外忽而刮起狂风,空气里夹杂着潮湿的水汽,塑料卷拍打在窗台,明明白天还是朗朗晴日。
宋稚惊得使劲往他怀里钻,身体也跟着发抖。
对方收回腿,耳边传来严淮温柔的气音,“抱歉,没想到你这么敏.感。”
严淮再次把他往怀里捞,试图安抚受窗外大雨惊吓的人。
最后的声音落在宋稚耳根,伴随对方的有力心跳声。
“晚安,我的小稚。”
第二天,宋稚难得起得早,为了防止尴尬,他要保证严淮哥哥起床之前就穿好衣服。
窗帘的缝隙刚射进斜阳,宋稚稍微留恋一会儿,便悄悄从对方怀里爬出。
房间恒定在舒适温度,宋稚拖鞋都不敢穿,抱起凳子上的浴袍光溜溜跑进浴室,他昨晚洗澡时,把衣服都脱在里面。
正准备穿裤子时,宋稚才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他内裤呢?
刚睡醒的他脑袋发懵,才开始后悔为什么昨晚要乱丢。
越着急就越慌乱,宋稚套上浴袍准备回去找。他拉开浴室的门,严淮穿好浴袍站在门缝对面,手上还挂着他的浅色内裤。
宋稚仿佛被人拉出去做了好几轮过山车,头晕目眩接过对方手上的内裤,砰一声关上门。
丢死人了。
宋稚搞出一头汗,废了半天劲才把衣服换好。从浴室出来,就闻到香喷喷的燕麦白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