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赞哼了一声,“怎么养了你们两个没用的东西?煮熟的鸭子搁在嘴边都飞了,还伤了你弟弟。你这个蠢货还杵在这里作甚?还不到前头去将功补过。”
多与声音一沉,冲着日赞行了礼,跳下了马车。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翻身上了马,扬了扬马鞭飞快的朝着奔去,很快便到了队伍的最前头。
“前方不远处,有一处狭道,两侧都是密林,恐有埋伏”,多与朝前望去,忍不住开口说道。
领着前军的二人,其中一人一副中原儒生打扮,一脸木然活脱脱像是一个假人;另外一个穿着一身金色甲衣,每一片护甲都做成了铜钱的模样,一头小辫用金线捆着,一张嘴露出了满口的大金牙。
大金牙挥了挥左手的金斧头,嗤笑着看向了多与,“他们才多少人?主帅都不用离开大渡河,有我们先头军,便能破了边城。”
“你这些年在西关毫无寸进,该好好跟着陈夫子读读中原人的兵法才是!三十六计有一计叫什么来着?缩头乌龟对吧,陈夫子?”
陈忠原宛若行尸走肉,并不理会大金牙。
大金牙自觉无趣,又挥了挥自己右手的银斧头,美滋滋的将斧头插在了身后,掏出了一根金牙签,剔起了牙来。
多与不再言语,他咳嗽了几声,一股腥甜直冲喉头,后背牵扯着火辣辣的疼,好似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似的,之前他为了延桑着急撤退之时,被韦猛大锤带到,受了内伤。
只不过父亲眼中只瞧得见延桑,却是半分都看不见他罢了。
他想着,思绪一下子飘远了。
这狭道很长,只容得两匹马一并经过,前头的骑兵被拉得老长,渐渐地已经瞧不见中军同后军的身影。两侧的山林黑漆漆的,蝉叫得令人烦躁不已。
大金牙剔着牙,哼着小曲儿,“金银堆满山,珍珠铺满地……”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打头的马儿双腿一跪,那马上的小兵朝前一翻直直地消失不见了。
身后的骑兵猝不及防,一下子没有刹住,朝前踏去,亦是惨叫一声,消失不见了……前头瞬间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