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说得臊得慌,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缓解,听着这话,一口水喷了出来,洒了一桌子。
可不是么?
祈郎中自打天上掉了个大儿子,那是逢人就说,宛若吃饭似的,一日三顿顿顿不拉!就今儿个早上用朝食的时候,瞧见那杂粮馍馍,都要嘿嘿嘿地怪笑。
他倒是也不张嘴,就等着人来问。段怡努力憋住了,可架不住苏筠沉不住气,搭了那个腔儿。
这下当真中了祈郎中的意,张嘴就道,“嘿嘿!这粮可是我儿子景泓一颗一颗种出来的。”
见段怡像是没听着似的,拿起水喝,又道,“唉,也不知道我儿子这会儿在田间干活,有没有水喝。”
苏筠当时嘴里塞得满满的,听着这话一脸震惊:“啷个会没有水喝?咱们那是在哪里,在襄阳啊!一长江的水还不够喝?”
祈郎中哑口无言。
一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段怡恨不得把小王爷的脑袋揉秃噜了。
……
段怡笑够了,冲着崔子更摆了摆手,“快走快走!压寨夫人要逃出大王的手掌心,可不得偷偷摸摸的。跑快些,别被人抓了回来。”
崔子更挑了挑眉,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快速的离开了营帐。
段怡看着他的背影,收回了视线,将那白瓶子上用红布包着的木塞子取了下来。
她将那塞子,在手中晃了晃,取下了红布,发现了那木塞子竟是中空的,里头塞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卷儿。
段怡皱了皱眉头,将那纸条摊开,仔细的看了看,又将那纸条,塞进了袖袋里。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祈郎中背着药箱子,快步的走了进来,“要拿枪的手,也不注意些。真当自己是什么铜皮铁骨么?虽然我有儿子了,但还指望着你给我上坟呢!”
段怡听着那儿子两个字,嘴角抽了抽。
祈郎中将药箱一放,在段怡跟前坐了下来,掀开了那药箱子,里头密密麻麻的摆着大大小小的瓷瓶儿,他挑出一瓶红布塞子的,嘭的一下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