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若是在你族中,这么抖啊抖的,那得老人参汤灌着,宫中太医看着……可惜在你不成器的孙女儿府上……”
段怡说着,一脸愧疚之色,“我从小到大,也就跟着外祖父学了怎么杀人,跟祈先生学了怎么气人,然后跟段家的老祖宗学了怎么烧纸。”
“您是我祖母,虽然不是亲的,但百善孝为先,我做孙女的,哪能杀你气你,那我会的就剩下一个的……那我现在给您烧纸?”
卢氏听着两眼一黑,竟是撅了过去。
段怡见着屋子里已经傻缺的其他三个姓段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上去,一把掐住了卢氏的人中。
卢氏一声嚎叫,幽幽转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头,那人中处,竟是叫段怡掐出了一个月牙印儿。
“段文昌,你这孙女果然同那楚歌一样……”
段文昌像是终于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似的,他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段怡。
段怡挑了挑眉,“我这是给您出气呢!您是国士,竟是这般对你。”
若不是她一脸的不在乎,先前说鲫鱼时的眼神都比现在真诚,段文昌还当真要信了她这番鬼话。
他轻叹了一口气,“这么说老夫还该谢谢你?世道艰难,今日不知明日事,又何必争这些?”
段怡端起桌上的茶壶,倒是也不吝啬,做足了主人模样,给桌上所有人都添满了茶水,“我倒是不想理,可有人忍不住不是。”
她如今攻城掠地,逍遥又恣意。
没有什么段家的荣华富贵,没有什么顾家的深仇大恨背负在身上,整个人的腰杆子都挺直了一些。虽然几乎是长在了战场上,可她从未觉得有什么日子比如今更好过。
她说着,看向了卢氏,“您同大姐姐梦想的顶端也不过是后宫之主。”
“而那玩意,在我段怡眼中,不如地上的泥。把我当假想敌,还是莫要自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