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你还知道你有罪?”
王守嘲讽出声,“你们两个真是天大的胆子,竟然敢违抗主帅的命令。违背军令,我现在把你们两个拉出去斩杀了,周道远也没有理由说个不字!”
“天下竟然有如此贪生怕死的将领。今日的大好局势,全都断送在了你们这些鼠辈身上。”
王守越见程穹低着头不说话,韦猛更是奄奄一息的,屋子里其他的将领,都唯唯诺诺的附和着他,越发的带劲起来。
“你们两个,也不想想自己当初有多惨。程穹你不过是个乞儿,若非我姐姐心肠好,将你捡了回来,还让你拜在周道远门下,做了他的义子。”
“就凭你?早就已经横尸街头,去喂狗了。做人要讲良心,今日你因为怕死放走了崔子更,他日其他的兵卒,便会因为怕死不占而降!”
“还是说,你根本就同崔子更有瓜葛!毕竟当年,你经常同崔子更一道儿……”
程穹听着耳边的咆哮声,思绪一下子放得很远。
说起来,他同崔子更年龄相当,年幼的时候,还真一起玩儿过。
不过义父周道远一直都不喜欢崔子更,说他杀伐太重,若是做了江南之主,一定会将整个江南东道,带进无尽的战争深渊。
周道远站了崔大郎,他又是被大夫人捡回来的,天生立场所在,渐渐地便同崔子更疏远了。
程穹想着,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崔子更那个人,其实同谁都是疏远的。
“你还敢嘲笑我?程穹,难不成你当真想要反?”
程穹表情一僵,他是自嘲好吗?眼瞎。
“大夫人对程穹有恩,程穹又岂会有二心呢?王刺史,不管是程某也好,还是韦猛也罢,都对大郎忠心耿耿,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派我们来湖州,首战崔二郎了。”
“那崔二郎狡猾得很,他们远道而来,粮草不足以久耗,不会等多久,便又会来犯。刺史还是早做打算,看明日如何迎战。”
“这乌程多年未曾有过大战,城门城墙都有些老旧。我等愿意领罚,今夜无眠,去加固城楼。”
王守心头一动,神色缓和了几分。
程穹见有用,又道,“如今乌程之危尚未解除,不如让末将同韦猛戴罪立功,待大战结束之后,再行向大郎请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