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传神神色大变。
在场的人一下子也回过神来。
江南两道同气连枝,常有往来。赵传神同那东道的将领,十分熟络。
若是苏筠当真是被朱褐所伤,那么忠心耿耿的他,为何要舍近求远?
放着毒药的主人不求,去求一个虚无缥缈的神医?
只能说,他根本就知晓,伤苏筠的人,不是朱褐,所以方才下意识的说出了那样的话。
“别动歪心思,想着把屎盆子扣到宋城头上。宋城使的是枪,不是剑。而苏筠受的是剑伤。”
段怡说着,冷冷地看向了赵传神,她的手朝前一送,长枪尖儿刺破了赵传神的喉咙,鲜血流了下来。
“赵叔,这是为什么呢?我父亲待你不薄,我从小瞧你,也像亲叔父一样。”
人群中间分出了一条道儿来,祈郎中扶着虚弱的苏筠,从营帐外头走了进来。
他刚刚方才解了毒,正是虚弱的时候,脸白得像是一张纸一样。
苏筠挣开了祈郎中的手,走到了赵传神的跟前。
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总是成日里忙得不见踪影。母亲因为后宅妾室之事,成日里郁郁寡欢。
他又是个闲不住的,便求了父亲使人来教他功夫。
来的那个人,便是赵传神。
赵传神总是笑呵呵的,他年幼的时候,十分顽劣,总是会去拍他的肚子,软软地,像是拍在了一团糯米糍上。赵传神却是不恼,只是说着,“小王爷的力气,又变大了啊!”
他的身上,还有好闻的香味,像是晴天之下的蒲公英的味道。
苏筠想着,眼眶一红。
赵传神盯着他看了看,虽然段怡收了枪。
但是崔子更同老贾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剑,却是纹丝未动,今日,怕是不得善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