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先生手一抖,手中的金疮药瓶险些掉到了地上。
他朝着四周看了看,领着段怡朝着一个人少的地方行去。
“这未必是坏事,咱们大可以今日先联合,待锦城危机一除,立马翻脸。”
段怡嘴角抽了抽,“先生,咱们这个门派,进门的时候不是把脸皮削了,不要脸了么?哪里还有脸可以翻?”
真是无耻之徒!
祈先生神色淡定,“削下来了才好翻脸啊,跟翻煎饼似的,你说容易不容易?看来你是没有应。”
段怡点了点头,“且不说我外祖父一身正气,是一万不会同意先生的办法的;人家也不是个傻子,不可能不割你一坨肉。而且……”
段怡说着,嘲讽的笑了笑,“虽然陈鹤清绝非善茬儿!虽然段思贤杀我舅父,还有乔家满门,是在几年之前,他那时候年纪小,未必就全是他的主意。”
“但是,有什么样的主帅,便有什么样的兵。郑王是个好人,可不代表他的儿子,也是个良善之辈。同这样的人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
顾从戎为人正直,所以整个剑南军都军风清正,不善诡计。
金波黑衣人们,个个下手狠辣,对待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都是乱杀一通。陈鹤清心中藏着滔天恨意,这样的人,若是做了高位,十有八九是比如今的皇帝,还有惨无人道的暴君。
祈郎中听着,欣慰地看了段怡一眼。
“长进了,总算老夫没有白教”,他说着,朝着城墙看去,神色正经了起来,“那陈鹤清什么的,是日后之事,现在眼前,是三皇子的周军。”
“三皇子头回领兵,便吃了败仗,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便是他不想,他的幕僚也会逼着他很快下一次进攻,找补回来。而且这一次是靠取巧打了胜仗。”
“周军没有见过,一时慌乱。等回营整顿,很快便会恢复。”
“是以,不光是他们急,我们更急!先前我倒是忽略了,你同我说陈鹤清的事,我方才想起来。当时你祖父的车马进城,那可是一眼望不到尽头。”
“他们自己个逃出了城,那么剩下的那些人呢?陈鹤清可以在城中兴风作浪,他们自然也可以搞得锦城鸡犬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