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认识的时候,我还不过是一个上京赶考的穷书生罢了。一晃过了这么多年,物是人非,不光是她死了,楚光邑也死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苟延残喘了。”
段怡眯了眯眼睛,“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她连段思贤同顾杏都并未放在心上,就更加不会在乎素未谋面的所谓血亲楚歌了。
段文昌轻叹了口气,“你不必像刺猬一样,我同楚光邑设局,让你来剑南守祖坟,全然是为了你好罢了。虽然我有私心,但是却并无害你之意。”
“我来这里,是想要把这个东西给你,下一回,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段文昌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狭长的盒子来,推给了段怡。
“这盒子放在我的书房里许多年了,我一直都没有打开过。当年楚歌被人杀害,我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
“那根宝葫芦簪子,还有这根九节鞭,便是她的遗物。从前你不会武功,我便只给了你簪子。现如今,这个也是你的了。”
段文昌说着,将那盒子打开来。
盒子里头,放着一根九节鞭,虽然已经磨损了,但看上去干干净净的,并不破旧。
段文昌有些怀念的摸了摸那鞭子,“楚歌性子十分的豪爽,像是江湖游侠。她自幼学的九节鞭,却觉得鞭子不如长剑有君子风度,是以在腰间挂了一柄剑。”
“若是碰到不厉害的对手,便拔剑来打,若是碰到厉害的,就掏九节鞭。你使长枪的,平日在内宅里带着不便利,便拿这个鞭子防身罢。”
段怡看了那鞭子一眼,“你用筷子吃饭的,但筷子看上去不豪爽,明日起便用瓢吃吧。我倒是想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可惜没有这个本事。”
“祖父这般舍不得,还是自己留着罢。楚光邑是你杀的么?”
段怡陡然问道。
段文昌一愣,摇了摇头,果断的说道,“不是我杀的。”
段怡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又问道,“那我可是姓段的?”
段文昌迟疑了片刻,站起了身来,轻叹了一口气,“你自然是姓段的。”
他说着,拿起了自己的拐杖,朝着门口走去,走到一般,又回过头来,目光如炬的说道,“段怡,你若是真聪明的话,去劝劝你外祖父。剑南道独木难支,识时务者为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