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翘起了二郎腿,专心致志的烤起脚来。
最可气的是,她把经过五个谋臣一道儿想出来的漂亮话,率先直愣愣的说了出来,全部中的。
三殿下再怎么局势大好,他也尚未登基,甚至,他都还不是储君。
除了画饼,她们还做什么?
“再比如直封顾从戎当相公,让顾明睿做状元……啧啧,这话一出口,路边都狗都要拍案称奇!写进史书里后人瞧了,都要大骂,野史扯淡!”
段娴的嘴巴张了张,脸瞬间铁青。
她觉得段怡像是茶馆里的说书人,满室哄笑,可每一句笑声,都像是一根针,直直地扎中了她的心窝子。
段怡笑了笑,她的手烤得滚烫的,听段娴说话,有些让她睡意上头。
从顾旭昭被杀,顾明睿傻了那日开始,除非武力踏平,否则这剑南,便是姓顾的,谁也夺不走。顾从戎不想谋逆,可也绝对不会如他们所愿,交出手中的兵权,任人宰割。
布袋口一战,更是可以看出,陛下削藩势在必行,一定是要拿剑南开刀的。
她甚至想要抓住段怡的肩膀,摇晃她的脑袋,质问她,“你就从来不下注的么?你就不懂士为知己者死么……你就没有梦想么?”
可她不能,她可是段娴,这一辈子都从未失态,从未不优雅过的人。
“三妹妹说笑了”,段娴半晌,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两位皇子的考题,无非就是拿到河山印,收回剑南道。
不管哪一个,都是绝对没有和解的可能的。
三皇子若真有和解之意,又岂会派人前去布袋口刺杀顾家老小呢?这是把谁当傻子忽悠呢?
段怡想着,朝着京都的方向拱了拱手,笑道,“外祖父对天子忠心耿耿,不掺和这储君之争。这天下太平四个字,那是刻在我们剑南人血液里的。”
“就像我,习武什么的,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便是杀鸡,那也只杀敌鸡,大周朝的鸡,我们是一万个不会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