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怡皱着眉头,仔细的回想着,又道,“但也绝对不是绣娘随性为之,因为不光是一个杀手的鞋面上有。现在咱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在船靠岸之前,勉强算得上是一伙的。”
“你连楚歌都知晓,可知晓这种金色波纹?”
崔子更拿着刀的手一顿,他仔细的想了想,摇了摇头,“并未听闻。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玄应军中,楚歌的事是偶然得知。”
他说着,停顿了几分,“我若消息真那般灵通,也不会被人扫地出门了。”
他说着,犹疑了片刻,复又不言语了。
段怡眼尖,心中激动起来,“你想到了什么?”
崔子更摇了摇头,“想起了我阿娘说过的一个故事,但十有八九同你说的不是一回事。”
“相传郑王出生之时,颇肖先帝。王大喜,盛宠之,欲弃长子而以郑王为继。但传言有虚,郑王年幼之时,同今上,也就是韩王一样,都入不了先帝之眼。”
“直到那日先帝大寿,别出心裁在行宫舟上设宴,一舟坐一人。正直落日十分,应了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湖面上金波粼粼,先帝坐于船头观景,众人山呼海啸的呼着万岁,那场面谁瞧了不称赞一句盛世景象。可先帝却是瞧见了不同。”
“夕阳映照江面,三位皇子的小舟随着浪花飘荡,可三船之下,唯有郑王舟底,波光最亮远胜他人,先帝引以为祥瑞,至此始觉郑王不凡。”
崔子更说话不徐不疾的,段怡这才发现,他的声音颇为好听。
不同于他这个人平时说话又毒又冷,在提到他阿娘,还有讲故事的时候,声音确实变得温暖起来。听着让人觉得自己喝了一杯带着温度的小酒。
“郑王么?”段怡皱了皱眉头。
崔子更摇了摇头,“先前我不想同你说,是因为我阿娘很喜欢讲故事,她看了很多市井传说,野史逸事。我年幼的时候,眼角突然生出了一颗痣来,她都要给我编上一个故事。”
“是以,我不知晓,她同我说的这个故事,究竟是真有其事,还是她自己个胡编乱造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