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镜瞧着段怡不可置信的眼神,哈哈笑了出声,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非也非也,他是在夸你,不是在骂你。毕竟彘为食,而豪猪是战力也!”
晏镜说着,也跟着袖子一甩,屁颠屁颠的下山去了。
段怡深吸了一口气,她手一动,从袖袋里掏出了一枚大子儿。
一旁的知路一瞧,忙一个闪身,给拦住了,“姑娘,姑娘,一个大子儿也是钱呐!生气怎么能给他钱,下回咱们见了,踹他一个屁墩儿!再说了,不是你先骂人家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吗?”
段怡一愣,无语地将那枚铜钱扔给了知路,给你了。
她说着,一个转身,朝着人群看了过去,此时那王占已经“醒”了过来,对着陈鹤清那叫一个拜了又拜,感激涕零。
陈鹤清却是笑着,甩了甩头上的水珠子,大步流星的朝着段怡走了过来。
“三妹妹没事吧?先前我瞧着你那个方向落水,还以为是你,想也没有想便跳了下去。这秋日寒冷,若是落水着凉了,可就不好了。没想到意外的救了王占。”
段怡啧啧出声,这五皇子别的不厉害,倒是一张脸皮子,比十张猪皮叠在一块儿都要厚上三分。
“嗯,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话本子里都这般说,今日竟是叫我瞧见真的了”,她说着,拍了拍陈鹤清的肩膀,陈鹤清一时不察,竟是被他拍得身子一晃,险些没有站住。
他脸色微变,晃悠了几下,捂住了自己的肩膀。
“殿下英雄救美,当真是人间楷模。我师父在保兴堂里做郎中,医术不比宫中太医,但是疑难杂症却是可以看的。”
“这世间万色,多数人都能瞧见。可也有那么几个,分不清楚青色黄色的,殿下不必讳疾忌医,便是治不好,只要心中有万物,那万物便自在眼中。”
在场的人,都神色古怪了起来。
从圆鼓石头上下来了的段文昌,听着皱起了眉头,“怡儿浑说什么?五殿下尤擅画,一张百花图,便是陛下也称赞过的,又岂会分不清楚黄绿?”
段怡听着,胡乱的点了点头,“哦,祖父说得是。这山顶风大,不若让殿下同王公子早日下去换衫吧,不然偷鸡不成蚀把米,不是,不然染了风寒,那就不妙了。”
她说着,毫无歉意地看向了陈鹤清,“殿下抱歉,我生于乡野,识文断字全靠看野郎中的药方子,以及老祖宗托梦。这文绉绉的话若是说错了,还请海涵。”
陈鹤清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待反应过来,脸色瞬间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