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也不是,段怡想着。
既不是当年杀死舅父顾旭昭的那个黑衣人,也不是前几天在锦城街头杀死了老神棍的人。
她想着,收了试探之意,拍了拍胸脯,一脸的歉意,“三殿下,是我唐突了,我……”
陈铭半点没有恼,“我那时大约五岁,母妃让舅父领着我去了段相府,想要与我开蒙。恰好那日赶上了你出生……”
陈铭说着,伸手比划了几下,“就这么一点儿,肉乎乎的。一生出来头发便黑黝黝的,眼睛也睁开了四处乱转。段师见我眼馋,就让我抱了一下……”
他说话有些一本正经,“没有摔着,我舅父怕我把人给摔了,伸手在下面托着。所以我也就比你大五岁而已,并没有那么老。”
段怡听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们师门那些荒唐的小把戏,对上了这种正经人,真是要了大命了!
见段怡有些不好意思,陈铭想了想,在袖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个油纸包儿来,递给了段怡,“没有关系,你一直在这里,不知者不罪。”
“一些杨梅,用糖腌制过的,你拿去吃吧。”
他说着,将纸包塞到了段怡手中,又斯条慢理的走了回去。
周围的人瞧着,都松了一口气,打着哈哈圆起场来,一会儿功夫,这场面又热闹了起来。
坐在上头的段老夫人看着,眼皮子跳了跳,抬手指了段淑身边的空位置,说道,“三殿下心胸豁达,不会同你这小丫头一般见识的,还愣着做什么,去你二姐姐那边坐。”
段怡脸上恢复了血色,福了福身,朝着不知道何时已经落座的段淑那边行去,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段淑哼了一声,“同我坐委屈了你不成?你倒是出了风头了,先是五殿下,再是三殿下。长幼有序什么的,别说你不懂。”
丝乐声大,那唱小曲儿的名伶正是唱到激昂的时候,有不少三三两两的起身劝酒,更有那踏着歌起身跳舞的。
段淑的声音,几乎吞没在了嘈杂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