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晓完全没有想到,蔺夏摔了一跤后就跑了,他都做好了要和他战斗的准备,结果就这儿?
在蔺晓发愣的时候,老管家已经将前因后果同傅景深详细说了一遍。
傅景深闻言盯着蔺晓后脑勺半晌:“嗯,去打电话吧。”
突然听见这一句,蔺晓下意识回头看向傅景深,还不忘往后退开半步,同男人拉开距离,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四目相对,蔺晓眨眨眼,然后“装傻充愣”的移开目光,转身又坐回沙发上,继续看着电视里的大脸猫。
仿佛没看到傅景深眼里的戏谑。
事实上他心里还画着魂,傅景深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
是觉得他一个小傻子没哭没闹不正常吗?
早知道刚刚就应该哭的再大声一点。
好在傅景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同老管家说完话,就出去了。
蔺晓用余光目送他离开,微微松了口气。
老管家在傅景深走后,拿起电话给蔺家打了过去,表明傅家在蔺晓这件事情上的立场。
蔺夏从傅家跑出来,只觉得自己丢了大脸,一想到自己跪在蔺晓面前,还是当着傅景深的面,他就觉得活不下去了。
他这次到傅家来,一是想看看蔺晓过的是不是很不好,二是想要接触一下傅景深,最好是能在傅景深心里留下一些印象,
要是能让傅景深喜欢上他那就更好了。
一直以来他都很嫉妒蔺晓,凭什么他一个傻子能嫁的这么好,在他心里,蔺晓是完全不能和他相比的。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摔在蔺晓面前,还是那种摔法,想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知道傅景深会怎么想他,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16岁的少年,饶是心术不正,也最是要面子的时候。
蔺夏出师不利,懊恼的回到家,脱了鞋就想回房间自闭,结果才走到了一半,就听蔺景叫他。
“大哥,什么事呀?”蔺夏有些不耐烦,但他对蔺景向来有些畏惧,所以不敢表露出来。
蔺景今年20岁,气质清冷,虽然是omega,却没有omega的柔弱感,他不笑的时候,冷着一张脸没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就很不好惹:“你去傅家干什么?”
突然听见这个问题,蔺夏慌了一下,他这次过去是临时起意,根本谁也没告诉,按理来说就算蔺景再厉害,也不可能猜到,现在蔺景这么问他,就只能有一种可能:“蔺晓和你告状了?”
蔺景看着蔺夏脸上的不甘和羞愤,黑眸冷下来:“你觉得依照他的情况,能和我说什么,是爷爷打电话过来,让你一会去趟老宅,他有话和你说。”
蔺夏脸色突然一白:“怎么会,爷爷真这么说?”
后半句话说的有些急,显然他没想到在傅家时,那位老管家说会联系他爷爷的话是真的。
蔺景话已经传给蔺夏知道,就不想再管:“过去时让司机送你。”
丢下这句,蔺景没有再理他,径自上楼去了。
对于这个家里的事情,蔺景向来都是持观望态度。
蔺夏显然也习惯他这样冷漠的性格,或者说眼下他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其他,只担心一会去老宅,爷爷会怎么罚他。
蔺夏这边的水深火热,蔺晓不知情,眼下他整蹲在花园里,手上戴着一副白手套,跟在园丁师傅后面,有模有样地给花草浇水。
以前蔺晓就想着,等息影以后把家里种满花,他没事的时候,就给花浇浇水,溜溜狗,寂寞了就找朋友出来喝一杯,空闲时间用来看书旅行,享受生活。
现在条件虽然有限,可蔺晓不准备放弃“梦想”。
这不养花的愿望也算是初步实现了。
中午这段时间日头正烈,蔺晓头上戴了一顶渔夫帽,脚上穿着一双防水胶鞋站在花园里,举着水管给大片的花朵浇水,偶尔飞溅到脸上的水珠让他感到不适,就用手背擦一下。
傅景深从外面回来,看到这一幕,脚步不由一缓。
开着大片的向日葵花田里,戴着渔夫帽的小omega举着水管,有模有样地给花浇着水,时不时抬手擦一下脸,然后又挂着浅浅笑意的投入工作中的画面,很漂亮,也很温馨,像治愈的童话一样。
突然蔺晓举起水管,笑着惊呼一声,就见从水管里喷出的水,在半空中形成了一道彩虹。
显然这一幕惊到了浇水的人,让蔺晓忍不住笑出了声,黑眸亮晶晶的看着半空中的彩虹,彩虹虽小,却很神奇。
蔺晓不敢动,怕一动,这道奇观就会消失。
心里却又充满兴奋,他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过,没想到竟然有机会落在自己身上。
现在要是有谁能帮他拍个照片,将这一幕留存下来就好了。
就在蔺晓这么想的时候,一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傅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