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说的明白,会得罪许多人。
鄂伦岱思考了一下,那个老头子断了他在皇上面前谋前程的路子,自己为何就不能跟着太子走呢?
佟家想要延续辉煌,想要上进,想要从龙之功,可他就不想跟他们干,所以,不如单干?
于是连问都没问题,果断点了头。
得罪人?
他鄂伦岱怕过谁?
胤礽带着笑意,将自己让暗卫调查的外面的物价跟宫中各种物件的价位,按照胤禛之前列的格式,摆了出来。
"四妹妹说都快吃不起鸡子了,堂堂公主竟是比一般小户人家都过得艰难。真真是讽刺至极!这些奴才,太可恨了。"胤礽脸上挂着讽刺的笑容,一脸不屑道。
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胤礽已经慢慢平静下来。
"太子爷是想要奴才把这事儿爆出来?"鄂伦岱看着价目表,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于是迟疑了一下问。
毕竟自己府里的价位也比宫里便宜不到哪里去,果然不愧是太子,他在外面遛鸟逗狗的混了十几年,也没关注过物价。
宫里头的奴才是蛀虫,自家的也不逞多让,特别是老头的心腹,估计更是大大的蛀虫。
胤礽摇摇头,看着胤禛跟鄂伦岱,轻声且坚定道∶"汗阿玛因噶尔丹心忧,此时朝中最是求稳的时候。跟噶尔丹之战,势在必行,但战后.…国库空虚。"
用这些蛀虫来填补国库,是胤礽一开始就有的想法。
可是单凭这张价目表,对方多得是狡辩的可能,并不能一网打尽。
汗阿玛说水清则无鱼,有时候糊涂也并非是坏事儿,但是这种动摇根本的,胤礽忍不下去。
"孤想让你从南到北,将包衣世家的底儿都给查的清清楚楚,不光是吃食,吃穿用度,孤让你缺一不可都给孤查清楚。当然孤会安排人在你身边调查,你只需要给他们做个幌子便是了。"胤礽看着鄂伦岱,认真解释道。
"好!"鄂伦岱爽快的点头,然后笑嘻嘻道∶"奴才懂了,奴才只管吃喝玩乐,身边人自然会将这些调查清楚。"
太子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安排给自己,鄂伦岱有种受到重视的感觉,心情格外的澎湃。
而且这差事,真的不难,一点儿都不难。
他甚至跟太子商量,如何回去就跟老头子吵一架,然后果断离家出走。
"….."胤礽心说,你不安顿一下家里人吗?
但看着对方兴奋的模样,到嘴边的话的讽刺还是没说出来,只是叮嘱道∶"务必要保密,此事关系社稷,孤只能信任你了。"
胤礽自然不会将事情全部压在鄂伦岱身上,他就是个幌子,只要他配合就好。胤礽仍只是因为物价问题,对各地官员产生了不信任感。
"遵命!"鄂伦岱拍着胸脯保证道∶"谁也别想撬开奴才的嘴,此事未办妥之前,奴才保证不跟女人过夜,不多喝一杯酒,生的说梦话或者醉酒误了殿下的大事儿。"
知人善用,鄂伦岱虽然无大才,但身上并非没有值得称颂的地方,胤礽还是相信他的。
因为这人不说瞎话,应承的事情都不会反悔,正因为仗义,之前在御前做侍卫的时候,交了不少的朋友。
而且这么多年,鄂伦岱明明能过得很好,可他依旧选择跟佟国纲对着干,主要就是为自己的额娘抱不平。
当初的事情,胤礽也是有耳闻的,当时汗阿玛还说了一句舅舅糊涂。
既然已经结仇,佟国纲当时直接了解了那个女人,哪里会有后来两个儿子这么多年的对立?
在这件事情上,胤礽是站在鄂伦岱这一边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