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邹觉的操作,付生玉跟屠亦不做评价,猜都能猜到,后面邹觉发现自己能打过长老后下手有多重,那不是随便报复一下,他估计照着自己被打的地方反过来也给长老们留下了相同的印记。
邹觉倒也不是什么睚眦必报的人,但他在邹米去世后非常讨厌一些包庇行为。
或许表面上看他已经在邹米下葬后放下了心结,事实上他并不能接受类似于一柳村那样的事情,整个村子包庇几个小恶魔,黄微好不容易被邹米救回来,却还是要杀了他们,厉鬼都没他们下手狠。
在邹家长老参与进白家的事情中,邹家掌权的那部分人,对这几个长老又何曾不是一种包庇?
今天白家没事他们可以包庇纵容买卖灵婴、助纣为虐的事,等白家没了,他们是不是还想接手白家的业务继续发展这种不人道的产业呢?
看不见的时候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看到了,要说邹觉下手的时候没些私心,是个人都不信。
付生玉听邹觉说完过程,叹了口气:“你都差点把人打废了,不怪有人来找你啊,而且这么多天了,邹老师你一个字都没透露出来,嘴可真严。”
每次付生玉捧读的时候都会叫“邹老师”,其他时候因为她自己的习惯,其实付生玉基本只喊名字,这是她要确定自己喊的就是那个人,跟别人召唤她必须喊她全名一样。
邹觉梳好狗狗的毛交给屠亦擦干,说:“那也不能全怪我,我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们自己发现打不赢我之后疯狂嗑药反过来还想跟我打,我又没带那么多药,以防万一,只好先把他们解决了。”
真要认真讨论,还是那几个长老的问题更大,人年纪大了吧,特别要面子,尤其他们那些天赋差一截的,面子比任何东西都重要,除非能让他们现场飞升,等飞升完了还会回来继续找回面子。
死要面子活受罪,明知道打不赢邹觉了还要去找打,估计邹觉自己也从来没听过这种要求,他自己打不过的时候还知道跑呢。
“打人的时候打就打人了,现在他们叫‘家长’过来想找回场子,邹老师你打算怎么办?”屠亦努力把吐槽引回原来的问题上。
人现在已经到三生观,就这么放着不管,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要解决的。
邹觉丧着脸摇头:“暂时想不出办法来,我是无所谓他们怎么样,可我爸妈、爷爷奶奶还得靠本家过清净日子,要是他们去为难我爸妈就不好了。”
一般来说,得罪外人了就去赔礼道歉,只要对方不死揪着不放,不会又太大的问题。
怕就怕得罪有点亲戚关系的人,是多少赔礼道歉都堵不住嘴的,对方可能在任何一个时间反反复复提起你伤害过他们的事情,一来满足自己的面子,二来折磨你,三来就爱看你不服气还得低头的样子。
如果对方辈分比自己的直系亲属还高,那完了,只要对方还活着,不管在不在家里,别想有一天安生日子过。
付生玉想了想那样的情况,打了个寒颤,作为朋友,坚决不能看到邹觉日后都是那样的,懒洋洋的邹老师就应该每天只为要努力工作的事情发愁!
“邹觉,”付生玉认真地喊了声,等邹觉看向自己,继续说,“这件事,一步都不能退,这不是你的错,所以他们应该反过来给你赔礼道歉!”
刚还在担忧的邹觉与屠亦直接呆住了,没想到付生玉甚至跳过了为自己脱罪的部分,直接把责任全部打成对方的。
邹觉忙问:“什么意思,详细解释一下。”
“首先,你做这件事是出于人道主义跟正义去做的,他们自己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被天道处罚跟你没关系,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做的事情连天道都看不过去;其次……”付生玉先说完了彼此的责任,接着再详细描述了如果今天邹觉低了头将来会发生的各种情况。
就付生玉说的低一次头后面就要次次低头这个事情,已经把邹觉气到了,何况,从天道的角度来说,他做的事情完全没有问题,邹家掌权人现在过来找麻烦,岂不是在说天道错了?
听完之后邹觉对付生玉说的情况也很生气,不过他依旧有点担心邹家掌权的那批人给自己的父母使绊子,他们能包庇家里人做的恶事,那对付几个旁支的族人简直再轻松不过了。
付生玉皱起眉头:“你的担忧也有道理,那不然这样,做一个家族是做,做两个也是做,要不要做掉他们自己上?”
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比较保险,可以一劳永逸。
反正他们三个一天晚上借着天道干掉了一个家族,邹家其实应该也在天道处理的名单中,大不了现在把他们也干掉了。
邹觉顿时哭笑不得地说:“但我不想接手邹家呀,我都快脱离邹家了,要不是爸妈都在,我连姓氏都不想用他们的,这些老古董麻烦得要死,只要他们别来找茬,我管他们去死。”
因为邹觉的两难情况,付生玉跟屠亦都不是那种擅长谋划的人,心计这东西除非天生强悍,不然基本要靠经历跟时间来培养,他们三个都不太有天赋。
不过,三生观里有人脑子好啊——吴福春。
既然要找吴福春帮忙,邹觉自发承担了付生玉这边吹毛的工作,让她可以暂时回三生观一趟问吴福春应该怎么办。
付生玉有带传送符,瞬间就能回到三生观自己暂住的院子里,而吴福春作为鬼魂,则是住在灵堂那边。
回到院子后付生玉要去找吴福春会经过厨房,遇见了二师姐,顺便问了一下二师姐现在待客厅里是什么情况。
二师姐端着一些干货,笑了笑说:“等得骂娘了,他们当中有些人应该是利益相关者,这次上山,不全是找邹老师负责,就是想找个出气的而已。”
不敢找白家剩下的地仙一脉要说法,犹豫这么多天,觉得自己亏了,就想起没有背景的邹觉,纯粹就是想撒气,好给他们心底那点被点破阴暗心思的自尊心找补。
付生玉听了之后皱皱眉头:“谢谢二师姐提醒,那我去找一下我奶奶,看看怎么办才好,邹觉可不能平白无故就给他们当出气筒。”
“你去吧,吴老板应该会有办法的。”二师姐不再多说什么,让付生玉去灵堂找人。
平日里这个时间吴福春要么跟玄渊论道,要么就在灵台睡觉,付生玉还想着自己过来找不到人的话可以去偏殿那边找找,没想到吴福春就等在灵堂里。
付生玉见到人立马委屈地喊:“奶奶,有人欺负我朋友,你管管嘛……”
吴福春提着灯笼,含笑敲了下付生玉的脑壳:“你奶奶我能算不到这个?前几日就在准备了,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