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摩挲着茶杯:“他们都是活死人,不存在的人,在完成心愿后,本来就会消失的,那个宅子里的老太太,也叫英姨,是立英居士收养的孩子之一,她会代替英姨,过完在宅子里的最后一段时间的。”
“李葭呢?她不是应该活着吗?”付生玉确定那个身体是完好的,不会这么轻易就消失。
“我让徒弟抹去她的记忆送走了,她的命格几次转移,已经不太好了,这辈子都不一定好好过完,算是对前世做的恶事付出代价吧。”玄渊语气悲悯。
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英姨的一生,都在为将军一家付出,成为活死人后慢慢走了岔路,认为自己的计划圆满了,也就消失了。
锦衣裁缝铺一路与英姨多次交集,只是惯例上保持沉默,促使英姨越走越偏。
吴福春参与进来,则是为付生玉做了一个真实又虚幻的局,或许单纯只是想告诉她曾经没交给她的内容,或许……她是在警告付生玉,无论是谁、是什么东西,都不可信。
离开生观后付生玉来到山腰处的宅子,盯着那个门牌许久,恍惚想起什么,从自己的箱子里拿出被账本夹着的遗书。
“奶奶,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付生玉还是不明白。
到底什么样的原因,值得吴福春计划十几年,就为了让她来做一张仿佛跨越了千年的单子呢?
而且,锦衣裁缝铺的代价可控这个消息,让付生玉心惊。
如果这个东西是可控的,那岂不是一旦老板有什么不对的念头,就可以在做了违法犯罪的事情之后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吗?
付生玉缓缓把遗书收好,离开了宅子,到基地里寻找邹觉。
还没找到邹觉,先见到了武方和。
“果然你会过来,山上的情况好像跟你说的不太一样。”武方和意味不明地对付生玉说。
“我以为是我记错了呢,上山问了老道长,他说他把原来的那户人家送走了,我本来还那个大小姐做了衣服呢,他们既然走了,没人付尾款,那就不用做了。”付生玉半真半假地解释。
武方和并未露出意外的神色,他说:“我们去问过生观的老道长,最后也得到差不多的答案,而且听说生观的道长都很神秘,尤其那个观主,不知道几岁了。”
对此,付生玉无声笑笑:“不要封建迷信。”
被付生玉这么一说,武方和也笑起来:“对,来这久了,好像也快神神叨叨了,邹觉在做古画整理,你过去吧。”
跟武方和道别,付生玉去做研究的那个帐篷里,找到邹觉后跟他去了基地僻静处。
“挖得怎么样?”付生玉问。
邹觉摇头:“不顺利,主墓室怎么都进不去,机关都是锁死的,根据痕迹,教授们得到结论应该是有人搬动了干尸放进去,然后在外面封死了主墓室。”
这个结果英姨已经说过了,两人都不意外。
付生玉想了想:“炸开呢?”
“教授们不愿意啊,想着里面的东西或许是很珍贵的,就想再继续研究研究。”邹觉无奈苦笑。
“那……你对生观了解多少?”付生玉话题转得太快邹觉都没反应过来。
邹觉先是一愣,然后毫不犹豫地说:“生观做事只为人间不平跟功德,除此之外万事不管,有种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感觉,虽然说起来比较冷漠,但一般去找他们帮忙,他们还是会答应的。”
按照这个说法,玄渊对付生玉说的话应该全是真的。
付生玉叹了口气,把玄渊跟自己说的东西跟邹觉重复一遍,问他:“你觉得我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听后邹觉沉默了半晌,迟疑着开口:“她想告诉你的东西有点多吧,第一,是代价的规则,第二,规则可控,第……别相信除了你自己之外的人。”
“我也是这么想,可是这些东西她已经在遗书中提醒过我了,为什么还要让我体验一遍呢?”付生玉想不明白的就是这个。
吴福春的遗书已经提醒她注意这几个点了,干嘛还得弄个单子来坑她?
害她以为自己的插手让大小姐倒霉得有了这么个结局,可事实上,从吴福春写了单子那天开始,大小姐就没有复活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