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跑死马,纵然付生玉脚程快,也到了傍晚时分才到她要去的那片宅子,从她站的位置往下看,可以看到山坳处灯火通明,偌大的墓穴入口尽收眼底。
付生玉扶着树歇了会儿,抬眼看附近的宅子,跟她想象中的荒山不同,这边好像是个山中村,半山腰上都是隐藏在树木下的宅院,每家每户都挂着门牌,应该都住着人。
找到信息单上的门牌号,这时已经离山顶很近了,付生玉确认了两三遍,确定自己没看错才去叩门环。
一次三下,付生玉敲到第四次才有人来开门,是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女人。
女人站在门后疑惑地看着她:“请问有什么事吗?”
付生玉举起锦衣裁缝铺的宣传单递过去:“您好,我是锦衣裁缝铺的老板付生玉,之前你们在我奶奶那下了个订单,有印象吗?”
本来还满脸疑惑的女人在看到锦衣裁缝铺五个字后恍然:“啊,是你们店?快请进,我们等你很久了,感谢上|门|服|务。”
说着,女人让开了身,请付生玉进门,傍晚时分还有点亮光,可山中树林茂密,屋内什么情景无法看清。
付生玉笑着对她点点头,抬步跨进了门。
女人关上门后拿起旁边的灯笼,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我们这边比较落后,小心脚下,天色已晚,我带你去客房吧。”
“好,啊对了,我叫付生玉,付钱的付,生命的生,玉石的玉,请问,您是女主人吗?”付生玉好奇地问,看女人的姿态,说是女主人,似乎又少了点做主的气质。
闻言,女人轻轻挡住唇笑起来:“不是哦,我是管家,你喊我英姨就好,英雄的英。”
付生玉点点头:“英姨,平时喊我付老板或者名字都行。”
“付老板,这次怎么是你过来呢?之前接单的,是吴福春女士,我还以为,会是她过来呢。”英姨有些担忧的模样。
“我奶奶过世了,我整理她遗留的单子忙到现在才过来,希望没有来迟。”付生玉已经习惯提到吴福春的死,面上没有特别难过。
英姨诧异地看了眼付生玉,继而轻声叹息:“对不起,请节哀。”
付生玉笑笑:“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情,英姨,你们下单的时候没有写具体的要求,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听到这个,英姨愣了一下,随后缓缓恢复微笑的表情:“当然可以,因为,去下单的时候,我们也不太确定,到底做多少件、做什么样的衣服,所以才希望能上|门|服|务。”
“那现在,确定了吗?”付生玉轻声问。
英姨在一个院门前停下,转过身说:“很抱歉,依旧没确定,所以,可以请您多留一些时日吗?报酬不是问题。”
看着英姨许久,付生玉缓缓开口:“可以,不过,我有时候需要出去找找灵感,找不到我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这边有电话吧?”
“唔……”英姨有些为难,“这边,没有电话,但是有信鸽,只要您不出山,信鸽可以送到信的。”
付生玉觉得有趣:“信鸽?没想到现在还有这么古老的送信方式,放心吧,我朋友就在山下,我不出山,需要找我,我又不在的时候,用信鸽给我带个信就成。”
见她答应,英姨松了口气,反手推开院门:“十分感谢,这是给客人住的院子,付老板您看看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的话,还有几处院子可以挑选。”
大晚上的院内看不清什么东西,英姨手脚麻利地点燃了院门外、院子内、屋檐下的几处灯笼,尽量让付生玉看清楚这边的环境。
英姨指着几扇门说:“这个、这个同这个都是不错的房间,正对的客厅可以用来招待客人,您把这里当自己住的院子就好,有什么事可以去拉门边的绳子,绳子另一头是个铃铛,我听见声音会过来的。”
院子里有棵枯死的树,其他活物就没有了,付生玉走到树下,问:“这是什么树啊?”
“桃树,以前还能长桃子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死掉了,可是主人家喜欢,舍不得拔了换新的,总觉得它还能活过来,就将它留在了这里,如果您不喜欢,我可以给您安排新院子。”英姨含笑解释。
付生玉伸手贴在树皮上,好一会儿收回手:“不用了,就这里吧,或许你主人家说的没错,它没死呢。”
闻言,英姨诧异到收起了时刻保持的笑容:“您别说笑,这就是棵已经老死的树,它都不发芽也不开花,怎么能是……没死呢?”
“死了的树不会这么健壮的,一定没死,憋着股劲儿要把红花开满枝头呢。”付生玉啪啪拍了桃树几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