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邹觉听付生玉细细解释一遍,总算听明白了:“你是说,你奶奶接了太多单子,其中大部分都是需要设计的,可是你这边又接了急单,做不完,所以找我?”
“对呀对呀,我实在分|身乏术,这么多单子,时间还得按日期排,接近的这几个,我真的来不及慢慢画了。”付生玉将其中三本册子推给邹觉看。
锦衣裁缝铺做衣服前都要制作这样一个小册子,只用毛笔写,裁剪的小宣纸装订成册,方便翻阅。
邹觉有些为难:“我倒是想,可我大学学的是历史学,古画修复是我后来自己做的工作,也就是说,我虽然会画画,可我不太懂设计欸。”
秘画师从不讲设计,只讲真实,有样板给他看着,他能保证画得一模一样,可让他凭空想象然后画出来,他不太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
付生玉塞了只毛笔给他:“你要相信自己,何况,这些册子讲得真的很详细了,你看完之后按照要求画,画完不对我后面再改就是了,主要是衣服的型,得先画出来。”
“好吧,我试试。”
设计师的活不好干,甲方总有诸多要求。
网上有句话这么调侃,甲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等乙方做出来,他就知道自己不要什么了。
现在邹觉就感觉自己是那个倒霉的乙方,设计了几版下来,付生玉看过后总要修修改改一些地方,要不是想着对方帮过忙,邹觉真想走人。
然而等自己慢慢修改完,邹觉发现付生玉说过的地方修改后确定整体看起来都舒服多了。
他已经定下型,好不好看也就那样,奇怪的是让人看着舒服,而且在配上穿衣者的脸之后,莫名就让人觉得很合适。
邹觉终于画完一版后跟付生玉说:“果然每一行都有学问,我看不明白你说的点,可就是觉得你修改之后衣服好像让人觉得合适到不行。”
付生玉在织布,她拿着梭子,头也不抬:“其实这些是我奶奶从小就告诉我的,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特殊的点,做衣服,就是要顺着这些特质做,就好像有的人长得明艳,那应该用大气一点的花来陪衬。”
“这样啊?那你们做衣服前,还得给人先看个面相?”邹觉画完了一张图,开始自己找吃的。
“对,要会一些,不过我们比不过算命的那些人,顶多就是看个远近祸福,然后根据最近的情况,做让对方觉得合适的设计。”付生玉解释道。
本来今天是二十九付生玉应该开后门做生意的,可她实在没空,就决定等年后再说。
因为吴福春走后积压的单子,连带邹觉都被拖在了锦衣裁缝铺帮忙,顺便一块过年,武方和刚好要值班,就偶尔过来蹭饭蹭房间睡——有付生玉在,睡得安稳。
武方和的值班时间是拆开的,三天去一次,一开始大家都好好的,商量着是不是挑个时间一块出去逛逛,总不能每天都窝着工作。
到了大年初三,武方和晚上值班没回来,付生玉已经织完了布,在做刺绣,没注意时间。
直到邹觉洗了澡过来帮忙关门,才发现好像不对:“阿玉,不太对啊,方和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不是说就值白天的班吗?”
付生玉抬起头看向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经过十二点了:“对啊,他今晚不是夜班啊,难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