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觉从警察局那边运了尸体出来,送去火葬场入殓,等葬礼后一块火化。
办葬礼之前,邹觉在付生玉这边准备了工具打算给邹米和黄微画遗像,用邹家的特殊技法。
那一天,付生玉故意请来了武方和,让他看着邹觉沾上自己放的血,画出栩栩如生的邹米来,至于黄微的,他偷了黄微的头发,就不在武方和面前炫技了,不然又得解释为什么没用自己的血。
看到画纸上几乎能跳出来的人像,几乎比照片都真实,武方和震惊了。
武方和目瞪口呆地看完,看向付生玉:“你请我来,是觉得我不相信那天你们俩说的理由?”
付生玉笑笑:“你们一看就不信啊,所以得请你们来亲眼看看,古人说过画中仙这个词,那就一定是有画中仙。”
两张栩栩如生的遗像被镶到了墓碑上,作为夫妻俩的遗照,事后武方和本打算拍照片给刘锦看,然而他发现照片拍过后好像就失去了那种画中人要走出来的感觉。
画中给人的真实感觉,并不能用相机传达,于是武方和在葬礼那天请了刘锦过来,给他看两张神奇的遗像。
大家都说邹家不愧是绘画世家,画出来的肖像,好像人还活着的时候。
葬礼后,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死去的小夫妻俩真正入土为安,一柳村的凶手们只等年后开庭判决,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不当行为付出代价。
一柳村的恐怖还在继续,那个来送行的女孩子就是一柳村野鬼中的大姐头,她说自己承诺过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帮凶们,能逃过法律的制裁,逃不过良心的。
武方和在登记完证物后,将收集回来的、邹米跟黄微的遗物还给了邹觉,其中大部分都是邹米跟邹觉说过的。
那支画笔夹在其中,上面的花纹早已黯淡失色,从主人死亡那天起,它也跟着失去了生命。
秘画师的笔就是他们的命,人在笔在,人亡笔亡。
后来邹觉搬来了云城,在云城大学继续当老师,做古画修复师,他说,邹米喜欢这座城市,他来这里,偶尔还能纪念一下米米,不然,等过个几十年,爸妈长辈亲戚都去了,就没人再记得他有个妹妹了。
十二月过去就差不多到过年,付生玉一个人打扫整个锦衣裁缝铺,以前是吴福春跟她一块打扫,她那时候年龄小,老想逃脱责任,实际上还是吴福春一个人打扫大部分地方。
现在轮到她自己了,才发现自家店铺这么大,两层的的店面已经很大了,后面还是个二进的院子,有两个中院跟一个后院,二三层的小楼连起来的,是古时候那种四通八达的建筑。
付生玉扫了一栋小楼就感觉自己腰快废了。
花了好几天时间终于打扫到后院,付生玉擦着后院一个正对着后门的房间,觉得奇奇怪怪,因为这个房间很像个招待人的大厅。
可在她的印象里,家里只在前院招待过客人,从来没有说在后院房间招待客人的道理。
付生玉想不明白,然而还是得收拾,她找了梯子去擦两层楼高的柱子,擦到柱子顶上花纹的时候发现有些松动。
“坏了吗?”付生玉赶紧放下抹布,小心去查看,结果在触动柱子花纹的时候听见了齿轮转动的声音。
有齿轮代表不是坏了,付生玉干脆左右试着转动,转到底后柱子咔嚓一声,柱子忽然在边缘裂开,表层自发转动,继而露出来另外一条落了灰的柱子,上面写着字。
付生玉走下梯子,抬头一看:“当着锦衣走,什么意思?”
说完,付生玉看向旁边的另一根柱子,脑子一个激灵,拖着梯子去转柱子顶上的花纹,果然也出现了新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