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邹觉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问道:“我们吵架怎么了吗?”
刘锦放下手里正在看的资料,拿起空白的a4纸准备记录:“一般来说,普通的目击者会选择沉默,以及不跟受害者家属接触,就跟小于警官一家对你们一样。”
经过这几天的盘查,跟村长等人的口供,说是全村犯案,更像是一群疯狂村民的狂欢,还有一群冷漠的围观者。
当然,也可以说那群围观者是帮凶,但事实上他们确实什么都没做,保持沉默,当一群瞎子、聋子。
小于警官因为这件事,来了一柳村都没回家,自发做司机,带着人又去市里了,作为一个警察,最难以接受的是自己的家人犯罪,其次就是自己家人对犯罪沉默不语。
冷漠者始终冷漠,不会因为警察查到了这里就忽然义愤填膺,还坚持选择站在凶手那一边。
就像葬礼夜席那一天晚上,大部分人都选择将责任全部推到村长身上,因为只要凶手存在,其他人就可以摆脱罪责。
并不会有人那么强硬地跟受害者家属对骂,硬是觉得杀人者没错。
如果不是心理有问题,就是对方有不可明说的私心。
邹觉听了刘锦的解释后总算明白了,然后开始复述前一天晚上自己跟老板娘吵架的内容,太激动记不清的地方就由武方和跟付生玉补全。
他们吵架时间不算特别长,就是内容说得都比较多、语速快,记录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之后。
刘锦重头看了一遍吵架记录,发现几个很奇怪的地方:“你们看这些地方……”
说着,刘锦找出来一支红色的笔在老板娘说的话下面画红色线条标注。
“第一,她为什么坚持错误在邹米身上?如果要论起因的话,她应该怪一开始倒霉被孩子们盯上的黄微吧?”刘锦指着第一条横线上的内容发出疑问。
他留出了给付生玉等人思考的时间,接着指向第二处:“第二,她所有话的重点,都在于邹米心虚自杀,可是除了她之外,其他人给出的理由都是,觉得邹米不想受辱、不想被折磨虐杀以及要殉情,她怎么会坚定地认为邹米就是心虚自杀的呢?”
“还有最后一个疑点,”刘锦放下红笔,看着对面坐着的三人,“她从没说过黄微的名字,全程只用尸体、死人、僵尸来指代黄微,黄微的名字很难记吗?为什么在每一次提到的时候,都只用代称?”
死的是两个人,邹米也是被他们烧掉的尸体,老板娘可以说出邹米的名字,却全程都没说黄微的。
是这个名字对她而言有禁忌,还是发生了什么让她不想说这个名字出来?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就连武方和在现场都觉得这只是一场普通的、凶手与受害者家人之间的争吵,没想到线索都在老板娘气愤时无意吐露的词句里了。
武方和忙说:“那我现在去找老板娘来进行询问?昨天排查线索还没到她,今天请她来不会很突兀。”
刘锦点点头,提醒道:“注意下态度,不要过于谨慎和紧张,她或许晚上会后悔自己说了太多的话,所以你要先让她放松警惕,就说请她来问一下昨天做过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