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方和脸色一僵:“不会这么巧吧?”
“咱们先过去看看,反正也顺路。”付生玉看了下周围的路说。
“行。”
还好这几天他们摸清了一柳村的街道布局,对一些比较好记的人家也记得清清楚楚,现在只要快些过去就好了。
跑到早上那个男人家,两人在大开的门看了一下,里面有大夫给他们包扎,那个发疯的少年反而不在。
正在包手的男人看到两人,疑惑地站起来:“警官?你们怎么来了?”
武方和看着屋内的人好像都没事,心下松了口气,说:“啊,我就是路过,顺便来看一下你伤势怎么样,没事就好,对了,你儿子呢?”
男人一听是这个原因就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我儿子去他外婆家住了,他就是想要零花钱我没给,现在去找他外婆要了,不好意思啊,今天早上给警官添麻烦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孩子得多教育,哪里能一个不高兴就拿刀砍人啊?”武方和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是是是,等他回来,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你们忙你们忙。”男人笑着送走了武方和跟付生玉。
从男人家出来,武方和大大出了口气:“呼……还好没出事,吓死我了。”
付生玉回头看了一眼,说:“没事就是好事,就怕我们不来,然后真出事,现在既然没事,那就算了。”
或许少年跟老板儿子身上的相似感,只是一种孩子对杀人还不知道严重性的平静,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看起来可能真的就那么冷漠吧。
两人继续往村口走,之后在村口守到天黑,武方和不敢走远,就近找了个民宿暂时落脚,而付生玉从这边回去,看一下村子里有没有少人,最后回到民宿休息。
一柳村的人睡觉早,从屋内传出来的声音判断,各家各户的人数应该是不少的,不过,争吵无法避免——邹米的事已经被查出来,动手的人迟早都要去判定自己的罪责,家中当然会成超不断。
你说不该听村长的话,我说你马后炮,吵得不可开交。
付生玉就通过这些争吵的声音来判断人数,目前还没有少人。
回到民宿,邹觉已经回来了,他溜到付生玉这边,关好门窗后同付生玉说:“付生玉,今天人多,我不好开口,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见他古古怪怪的,付生玉脱下外套笑道:“什么事这么神秘?”
“今天早上,那个男孩子冲过来的时候,我本来也想动手帮忙的,可是……我好像看到他……”邹觉想得脸都扭曲了,还是不知道怎么描述合适。
付生玉放箱子的手一顿,没敢放开,直接拎着箱子走到邹觉身边坐下:“你想清楚一点,看到什么?”
邹觉斟酌了一圈用词后说:“说得好理解一点,就是我觉得他好像是画出来的。”
“画出来?”付生玉惊诧地反问。
“嗯,”邹觉点点头,“我看到他的时候……”
早上他们四个人的位置是付生玉跟邹觉面对着逃命过来的男人跟少年,武方和跟队友则坐在背对他们的位置上。
四个人听见声音的时间差不多,武方和先去喊了女孩儿姐姐关门,另外一个警官则走远一些拎了凳子打算绕后控制少年。
武方和打算先救人,没想到被男人一把抱住,他抱得太紧,加上害怕,力气大得出奇,武方和一时间都挣脱不开。
邹觉拿出毛笔,准备画个小盾替武方和挡一下,给付生玉绕过去争取时间,可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少年的脸有些重叠的影子。
就这一迟钝,画的盾散了,付生玉也凭借着过人的速度冲到少年旁边,用长长的尺子挡住了砍下来的西瓜刀。
后面随着付生玉的动作,邹觉更觉得少年动作迟钝,不像活人。
那个少年不管是脸上的肌肉还是身体,几乎只能做一些很大的动作,细微处其实很僵硬。
就好像那种只有关节处能动的娃娃,看着逼真生动,其实就是个被人操纵的玩偶。
从少年被付生玉控制住到跟着父亲离开,邹觉时刻注意着少年脸上的表情,其他大动作都是可以操控的,唯独情绪带动的表情是玩偶无法自发产生的肌肉的动作。
然而,邹觉没看到表情,反而开始觉得,那个少年的脸被一张很逼真的画给遮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