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谕闷闷地笑。
“你还笑!”
陆嘉鱼作势要挂电话,忽然听到陈谕低声说:“心很想你,脑子很想你,身体也很想你。”
陈谕低声讲话的时候,声音好听到犯规,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诱惑力。
陆嘉鱼“噢”了一声,坐在台阶上,有点害羞地伸了伸腿,脸上一点点爬上红云。
陈谕笑,问她,“高兴了?”
“谁高兴了。”陆嘉鱼嘴硬道:“我根本没想问这个。”
“是是是,是我自作多情了。”陈谕忍着笑,可陆嘉鱼还是能听出他在笑她,闷声道:“你不准笑了。”
“没笑。”陈谕笑。
陆嘉鱼:“……”
就在这个时候,陆嘉鱼忽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她凝神听了几秒,瞬间反应过来是什么,脸红到耳朵根,“陈谕,你在看那个!”
她话音刚落,听到另一个男声喊道:“林州,你他妈把耳机戴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失误失误。”跟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几秒钟之后,奇怪的声音消失了。
陆嘉鱼小声嘟囔,“你们男生宿舍怎么这样……”
陈谕低笑,“你别理他们。”
陆嘉鱼小声说:“你不准看!”
陈谕笑,说:“好。”
过了会儿,陆嘉鱼忽然说:“你只能看我。”
“……”
一瞬间,陈谕脑子仿佛过电一样,浑身的气血直往某个地方涌,不自觉地握紧手机,低哑道:“陆嘉鱼,隔着手机你都要招我。”
陆嘉鱼噗嗤笑出声,说:“六月十九号晚上八点,你记得来我们学校大礼堂看我跳舞。”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满脸笑容地跑回宿舍。
电话那头,陈谕刚刚被陆嘉鱼撩起来的火还没下去,他看了眼暗下来手机屏幕,无声叹气。
他真是养了个活祖宗,隔着手机都要折磨他。
六月十九号那天,北城舞蹈学院迎来了百年校庆活动。
自从入校以来,陆嘉鱼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学校这么热闹。
不过因为她要表演节目,一大早就去了舞蹈室排舞,中午匆匆吃了饭就回宿舍洗头洗澡,然后带上衣服去大礼堂化妆。
晚会是八点钟正式开始,不过陆嘉鱼的芭蕾独舞在倒数第二个节目,陈谕早早到了,在门口迎宾的秦雪看到陈谕,连忙走向他,小声说:“来来来,小鱼特意交代了,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
陈谕点了下头,眼里有藏不住的笑意。
陈谕其实对这类文艺演出并不感兴趣,但是为了看陆嘉鱼,他可以耐心地从头看到尾。
等到倒数第二个节目,陆嘉鱼出场的时候,他的目光落在陆嘉鱼身上,平静的眼里有了涟漪和星光。
陆嘉鱼一出场就下意识往陈谕的方向看,看到陈谕坐在那里的时候,她眼里不自觉地浮上笑容,两人在高朋满座中悄无声息地对视,其中的绵绵情意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
那一刻,陈谕心中有隐秘的幸福感。
他专注地看完陆嘉鱼跳舞,跟着观众一起鼓掌,看到陆嘉鱼鞠躬退场,他也起身,朝后台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去见陆嘉鱼的路上,他先遇到了一个故人。
认真说起来,也不算是故人,充其量算得上是校友。
沈池拦在陈谕面前,挑衅地看着他,“去找小鱼?”
陈谕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跟你有关系?”
“小鱼是我的未婚妻,你说有没有关系?”
陈谕像看疯子一样看着沈池,他觉得挺好笑,嘲讽道:“你怕是得了失心疯。”
他懒得搭理他,绕开他就要往前走。
沈池是真的疯了。
他和家里决裂了,学校打了很多次电话通知他回去上课,他也不肯走。
他什么都不想要了,他就想陆嘉鱼,他错了吗?
凭什么?明明是他先认识的小鱼,他们青梅竹马那么多年,他才是小鱼的初恋,凭什么便宜一个外人?
他看着陈谕的背影,心中忽然非常不忿,他冲过去,“我说小鱼是我的,你他妈听不见吗?!”
他一拳朝陈谕挥过去,陈谕没想到他会动手,猝不及防挨了一拳,没来得及躲开。
唇角传来刺痛,他不由得皱眉,抬手擦了一下,才发现流了血。
他看向沈池,脸色难看到极点,“你他妈是条疯狗吧。”
沈池仿佛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他知道他无法挽回陆嘉鱼了。
他怒红了眼,上前抓住陈谕的衣襟,“陈谕,你他妈就是趁人之危。以你的身份,如果不是小鱼家里出了事,你连她的头发丝都挨不到,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拥有她?你他妈……”
他话没说完,陈谕已经一拳挥过去。
陈谕是练过跆拳道的人,这一拳过去,沈池整个人踉跄一步摔到地上。
陈谕走过去,俯身拎起沈池的衣襟,还要动手,身后突然传来陆嘉鱼的声音,“住手!”
陈谕扬在半空中的右手顿时僵住,他眼里的戾气慢慢退下去,丢下沉池,站起身来。
陆嘉鱼本来在后台换衣服,有同学跑进来说,外面两个男生打起来了,她一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她急忙跑过来,第一次时间去拉陈谕的手,仰头看到陈谕嘴角有伤,心疼得要死,伸手轻轻地碰了碰,“疼吗?”
陈谕原本僵硬的身体,在看到陆嘉鱼第一时间担心的是他时,终于放松下来。
他摇头,当着沈池的面,把陆嘉鱼的手紧紧握住。
他有他见不得人的心思,他就是要在沈池面前宣誓主权,现在陆嘉鱼是他的,谁都别想把她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