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发去巡视的第十天,平南王就派人送来急报过来,一式两份分别给了黎墨和薛照。
“世子爷,王爷的意思是,让您和薛将军一起去吊唁一下镇北王,随行的两千护卫营王爷已经帮您安排好了,正在往这边赶。”
“镇北王去世了?”黎墨拆开了偏将递过来的信件,微微皱眉看着,“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死的?”
“回世子的话,根据新镇北王的来信,似乎是以前的旧病复发。”传信的偏将说道,“但根据我们的消息来看,镇北王似乎是被内奸下毒了,还连累了她的独女安平郡主去世。”
安平郡主?黎墨微微皱眉,随后在脑海里翻找起了相关的记忆。
镇北王和平南王膝下的孩子都很少,平南王是只有江凌一个独子。镇北王的话稍好一点,镇北王妃怀的是龙凤胎,所以膝下有一儿一女。
“薛叔,镇北王和我们应该没有什么仇吧?”黎墨稍显懵懂的问道,“爹怎么让我带那么多人过去啊?这吊唁的话,不应该是轻装快行吗?”
薛照思索片刻,抱拳说道:“世子爷放心,镇北王和我们的关系一向都还可以,之前边境战事吃紧,我们也送过去一批粮食,但是……”
“但是什么?”黎墨追问。
“世子爷,镇北王之前拒绝过六皇子的示好。”薛照压低的声音说道,“这也是属下听说的,不知道消息是不是真的。”
黎墨若有所思的点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镇北王身边所谓的内奸,会不会是六皇子的手笔?
不对,如果是男主预备役的话,应该不会蠢到干出这种几乎是通敌叛国的事情吧?
“世子爷放心,属下会保护好您的。”见到黎墨眉头不展,薛照以为她是在担心,赶紧表忠心。
“嗯,那就拜托薛叔了。”黎墨收起了自己的思绪,“等到爹派来的人到了,我们就出发吧,吊唁一事还是早点去的好。”
闻拾作为世子的时候就是男主预备役,现在他都继任成为镇北王了,成为男主的几率更大了。杀人要趁早,去都去了,怎么说也要给自己解决一个竞争对手才行啊。
“世子爷英明。”薛照夸奖到,他不会放过人任何一个可以吹捧黎墨的机会。
从南到北的路程本就远,加上又要带上两千的护卫随行,前进的速度就更加慢了,走了将近十五天才到镇北王的封地。
好在朝廷派出吊唁的三皇子更会摆架子,带了整整五千的随行护卫,在路程比黎墨近的情况下,比她还晚到了一个时辰。
“闻拾兄,节哀。”黎墨换上了近乎全黑的长袍,先三皇子一步去拜访了闻拾,“上次伯父受伤的时候,我原本就想来探望伯父的。但我担心会影响到伯父,就只派人送了一些银钱和粮草过来……”
黎墨说着眼眶微红,忍不住开始哽咽了起来,“想不到竟会错过和伯父见面,这是我一生难平之事!”
闻拾站起来,拍了拍黎墨的肩膀,“江凌兄有心了,爹爹去世前也曾提过此事,叮嘱我记得平南王的恩情,一定要把两家的世交延续下去。”
“闻拾兄,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我本就是年幼时候的好友,难不成你当了镇北王,就要疏远我不成!”黎墨的语气有些埋怨,“我们两家世代交好,不过是一点物资罢了,还谈什么恩情。”
“江凌兄!”闻拾似乎也很有感触,“好兄弟,一辈子。”
“我们小时候不就有过约定吗,你守好北边,我看好南方,把战乱挡在疆域以外!”黎墨扒拉着少得可怜的记忆,尝试唤起闻拾的共同的回忆。
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她必须要和闻拾处好关系才可以了。再说了,两人的关系越好,到时候闻拾出事了,对她的怀疑也会越少。
说实话,江凌和闻拾也就是在小时候关系密切一些,那个时候他们的背景和年龄都差不多,不需要顾虑这个考虑那个的,玩在一起也正常。
大概在十岁以后,两人就从见面变成了偶尔有书信往来。至于十五岁以后,基本就是点头之交了。
大概聊了一刻钟左右,就有下人过来通报,说是代表皇帝过来吊唁的三皇子来了,正在往灵堂那边去。
黎墨和闻拾对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闻拾兄/江凌兄,我们先去迎接三皇子吧。”
两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互相点头示意,并肩往前走去。
黎墨/闻拾:这个人脸皮还挺厚的,早就淡掉的关系竟然可以睁眼说瞎话地变成兄弟情,看起来对方不是好对付的角色啊。
“臣见过三殿下。”黎墨和闻拾两人再次齐声说道,甚至连弯腰的弧度都是一样,连二十度都不到。
“两位多礼了。”三皇子立刻拱手回礼,面目含悲地望向闻拾,开始表达起了自己对老镇北王的崇敬,还有皇帝对镇北王去世的遗憾等等。
闻拾被说得红了眼眶,“陛下和殿下的心意,父亲都是明白的,只恨那可恶的蛮夷用阴招,竟然重金收买了父亲的亲卫,导致……”
说着说着闻拾脸上的表情就变了,死死咬着牙,语气里满是压着的怒火,“等到我安置好父亲,我一定要让那些人伤害我父亲的人血债血偿!我一个人都不会放过,一定要将他们通通五马分尸!才可以慰藉我父亲在天之灵!”
三皇子颇有同感的点头,眼里带着不易被察觉的心虚,“确实,一定要让蛮夷付出代价!如果王爷有什么地方需要朝廷的支持,尽管开口。”
闻拾听到后脸上的表情颇为动容,“陛下和殿下的心意臣收下了,相信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会庇佑我们镇北军,平定蛮夷,手刃仇人。”
在闻拾和三皇子「友好」交谈的时候,黎墨去和正在守灵的老王妃说了几句话,随后取了三炷香点燃,站着拜了三拜以后,又掀起衣袍跪下去拜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