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楚茵茵傻眼,楚父更是完全弄不清状况。
茵茵何时和姬于烬牵扯上了?不过转念这么一想,姬于烬还真是忙里忙外的,有些女婿都没这般上心。
倒是楚母还算淡定,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很快又松了开来。
楚茵茵张了张嘴,没法组织语言,一阵语塞,这让她怎么说!
姬于烬倒是无所谓,甚至私心都想要昭告天下了,但……楚风清不行,他有老有少的,不像他本就孑然一身。
他侧目看了眼楚风清,楚风清感觉到他的视线,也转头看了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姬于烬朝他勾了下唇,无声道:“无碍,我来。”
他上前一步,开口道:“误会了,我与令妹并无任何关系。”
楚烽皱了下眉,“那香囊是怎么回事?”
姬于烬瞬间想到了床头那绣着“清”字的香囊,原来是这小东西误了事。
他摇摇头:“那香囊只是无意中拾取的,看上头绣着字,想着应该是风清的,想着哪日拿给他,却总是忘记,昨儿换衣服随手一扔,我也忘记扔在何处了,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误会。”
他说着朝楚茵茵点了下头,“楚三姑娘还请别见怪才是。”
楚茵茵忙摇了下头,知道内情的她为他们稍稍捏了把汗,又怪大哥这乱点鸳鸯谱。
姬于烬又看向楚风清,笑道:“我记性差,明儿一定记得把香囊还你。”
他这理由很是合理,甚至完全挑不出错,接下来只要楚风清配合应付一句,那此事便就这么过去了。
楚风清抬眸望向姬于烬,他初初认识姬于烬时,是他这辈子最荒唐的时候,而这人在外的名声又是差到了极点,可以说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踏进那座府邸的。
他也的确如外人口中那般乖张,喜怒不兴于色,难以捉摸,十句话里头八句话都在试探他,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多的心眼子。
那时的他害怕他,却不可否认的是他也依附于他。
两人一路走来,大风大雨都经历过了,合该没什么再难得倒才对,可是前头的路却依旧看不到头。
姬于烬总是穿着一身红衣,以前是官府那般,现在倒像是习惯了。
红衣嚣张,他人也一般,记忆中的他,似乎就没做过什么违心之事,做事随性,从不藏着掖着。
可这会他却像是把自己那一身乖张戾气都给拾到干净了,将满身的刺藏好了,再出现在众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圆着楚风清不知怎么说的事实。
不应该这样的。
姬于烬自有他的棱角,那是磨不平的,也是不能磨平的。
楚风清眸色很浅,凝着一个人时,你对上的就是一汪清泉,事无巨细地将你映照在里头,也藏不住太多东西。
他突然握上了姬于烬的手,朝他看了眼,才开口道:“大哥没说错,只是对象错了,和茵茵无关,与他携手之人是我。”
他声音又轻又清,却瞬间让屋子变得鸦雀无声。
楚风清朝楚父楚母跪下,背却挺得笔直:“风清不孝,瞒了家人许久,只因不知如何开口。”
屋子中除了楚母和茵茵,楚父和楚烽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