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皇上到底年纪大了些,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他也吃不消了,才到地方就去歇息了,怕是得睡上一会。
姬于烬将事情安排好后,朝站在一边的李钰招了招手。
李钰眨了眨眼,“?”
他朝姬于烬走去,一脸的凝重,自己是不是哪里疏忽了,一时间有些惴惴不安,想当年自己一个暗岗没有安排好,被姬于烬罚站了七天的暗岗。
姬于烬倚在一根树上,一身红衣双手抱胸,头上严肃端庄的梁冠都压不住他那份邪气。
李钰更慌了,脑中一个一个岗地想过去,生怕哪块搞错了,这要是被姬狗抓住了还不知道怎么折腾他,他脚步一步一挪,短短一段路他走了快一盏茶的时间。
直到姬于烬不耐烦了,他才加快了点速度,可他把所有的明岗暗岗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到自己哪里出了错。
但是!
李钰向来是能屈能伸的人,所以一到地方直接伸手制止了姬于烬的话,脸上是大义赴死的悲壮,“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说吧,这次要罚我什么?只要不让我去西厂,什么都可以。”
姬于烬:“……”
“行,满足你的愿望,回去后去站暗岗吧,三天。”
李钰点了下头,三天还可以,可以接受,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但是果然还是要先认错,悄悄这次比上次的七天少了一半不止,李钰仿佛捡了什么大便宜一样欣然应下后,姬于烬看了他一眼,眼神微微有些复杂,一眼难尽。
之后他才懒懒开口:“伯母这次有来吗?”
李钰一愣,老实道:“来了。”
姬于烬:“那你娘的梳头丫鬟呢?”
“来了吧……”李钰皱了皱眉,“不是,你管天管地,管我娘的梳头丫鬟干嘛?”
姬于烬手握成拳抵着唇咳了一声,慢悠悠道:“有正事。”
李钰面色一变,难不成有坏人潜入他家了?因为他?想要抓他娘为人质威胁他??
他深深看了眼姬于烬,果然是好兄弟,时刻注意着这一方面,他把腰间的绣春刀一提,脚步匆匆,扔下一句:“我马上就把她带来。”
再然后,李钰目眦欲裂地看着堂堂西厂督主、权倾朝野的主手把手跟着一个颤颤巍巍的梳头丫鬟在那学女子的发髻。
他整个人都傻眼了,“艹!姬于烬你和我,我们之间总有一个人要疯!”
就算让他想破了头,他也想不出姬于烬找他是为了他母亲身边的梳妆丫头,而寻梳妆丫头是为了学女子的发髻,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姬于烬皱了下眉,本来才刚刚记住一点被李钰一打岔就又给忘了,他原以为这就是最简单的东西,万万没想到竟如此复杂。
他舌尖顶了下上鄂,抬起头来朝李钰看去。
李钰:“大哥,我错了。”
但是还是太迟了,姬于烬语气平淡:“青鸟。”
李钰:“……”
这次李钰被青鸟捆了他也没有露出多苦大仇深的表情,反而眼中带了丝可怜的神色望着姬于烬,太可怜了。
后来他实在没忍住,说道:“实在不成,我让我母亲将丫头借你用用,你也不用学这劳什子的发髻了。”
姬于烬扬了下眉,唇一勾道:“你不懂。”
另一边,楚风清昨日睡得还算不错,所以今日并没有要去歇息的意思,他寻了本医书坐在桌前细细看着,这本书还是姬于烬不知从哪寻来的,说是给他解闷。
书中许多古方,药物之间的搭配极其大胆,一时间他也来了兴趣,其中还有关于他喘疾以及先天之证的一些方子,也都是他从未想到过的方子,越往下看他眼睛越亮。
虽不知这些药方的可行性,但是就像是帮他打开了另一扇大门,他原本以为风马牛不相及的药草,竟可以搭配在一起,他原以为两种混搭会产生毒素的药物,却又提及了一个新的概念——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