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显世

匆匆追上去的危子默目瞪欲裂地看着属于墓中鬼的阴气飘进了熟悉的小楼,随后就一直盘旋不散。

“小硫!”

危子默低吼,疯狂附上轻声符,如箭一般飞了出去,刚破门而入,就看见墓中鬼贪婪的扑向了端着水杯从厨房里出来的叶硫。

危子默绝望的发现,这个距离,他根本没有办法赶在墓中鬼之前救出叶硫!

危子默眼眶逼得通红,“不!”

起夜喝水的叶硫动了动耳朵,怎么听见了危大哥的声音,他循声抬头,就看见了扑向他的怪物和远处眼角通红的危子默。

第一次遇见恐怖怪物的叶硫呆立在原地。

千钧一发之际,愤怒的龙啸惊雷般响起,晶莹剔透的水龙凭空出现在这栋小楼里,又呼啸着卷向扑向叶硫的变异墓中鬼。

尖锐的龙角顶飞墓中鬼,生生刺进了墓中鬼附身的躯体中,险些将其拦腰斩断。

硕大的龙身卷起墓中鬼,“咔嚓咔嚓”的骨裂接连不断。

冒着水光的龙尾蜿蜒而上,刺入墓中鬼的头颅,幽蓝色的冰焰熊熊燃烧着墓中鬼的魂魄,烧焦的恶臭味一叠接着一叠的飘出。

凄厉的惨叫和怒嚎声响起,几乎是几个呼吸间,那墓中鬼就分外狼狈的被龙尾拔出了尸体。

“碰——”

失去墓中鬼附身的尸体如同烈日底下的雪人般迅速消融、腐烂,留下满地骨骸和腥臭的液体。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到危子默被骨骸落地的声音从绝望中惊醒,那水龙已经消失不见。

独留下凄惨的、被烧的魂魄散乱的墓中鬼仰倒在地上。

危子默顾不上惊醒墓中鬼被灭,焦急地去查看叶硫的情况,然后就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原本只站着叶硫的厨房门口悄无声息的多出了一位白衣少年。

那少年身形高挑,约有1米7左右,容貌俊秀,眉目如山水画,皮肤白皙,周身气质宛若浩瀚无垠的海洋,波澜不惊又危险至极。

而那丝丝蕴藏在他周身的危险却独独在看向身侧神色苍白的青年时尽数收敛。

目睹眼前一切的危子默先是为白衣少年对叶硫的温柔和在意莫名感到不对劲,随后却被少年周身故意散发出来震慑墓中鬼的气压感到心惊。

这少年,有筑基大圆满的修为!

华夏何时有这么年轻的筑基大圆满?

为何闻所未闻?

神秘莫测的白衣少年本能的令危子默心生警惕,同时对于待在白衣少年身边的叶硫生出了些许担心。

这少年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小硫身上,又突表现的对小硫这么在意?

危子默上下打量着对面的两人,随后不知道为何莫名的将目光落在了病骨难支却依旧俊美的令人心惊的叶硫身上。

自加入华国玄组以来,危子默见过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其中就有不爱红颜爱蓝颜的修士。

对着叶硫那张俊美又病弱的病美人脸,联系上那筑基大圆满的少年修士对叶硫难以想象的在乎的眼神,危子默很难不联想到那方面。

于是,心生担忧,生怕叶硫被人骗身骗心的危子默大步流星靠近两人,想要将叶硫拉走。

就见叶硫恍然惊醒一般,带着几分茫然和劫后余生的看向白衣少年。

“刚刚,那是什么?”

叶硫想到刚刚扑过来的怪物尸体仍然有些脸色发白。

危子默脚步一顿:小硫认识那个白衣少年,看上去好像还很熟悉?

荣墨自然的靠近叶硫,伸手小心翼翼的拂过叶硫的背脊,带着安抚的意味。

“不过是连神智都丢了的脏东西,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硫哥别怕,他伤不到你。”

说完,荣墨似乎又想起了墓中鬼刚刚干的好事,淡淡的扫了眼魂魄散乱的墓中鬼,下一秒,细小的水龙卷起墓中鬼拖稻米似的甩来甩去。

偷偷摸摸看着白衣少年的天然卷青年通体一寒,同情的看了眼丢了身、散了魂还不能解脱的墓中鬼。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可悲,可叹啊!

天然卷青年假惺惺的感慨。

危子默:“……”

筑基大圆满的墓中鬼在这少年嘴里就是个看不上眼的脏东西?

真是够狂的。

……等等!这墓中鬼丢了神智?

怪不得他总觉得这墓中鬼有些不对劲,原来是失了神智,只知道贪欲和吞噬了。

得到回话的叶硫脸色好看多了,他感激的看了眼荣墨,随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荣墨,你是修真者?”

刚刚还狂妄的白衣少年动作一顿,神色微不可察的僵了僵,片刻后,他歉意地看着叶硫。

“抱歉,硫哥。因为你当初说自己讨厌修真者,所以我才瞒着你的。”

“硫哥,你别气。”

同样是修真者,同样隐瞒身份的危子默心口被扎上了一刀,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叶硫看着神色低落的少年,沉默了片刻,然后展颜温柔笑道。

“荣墨,我并非是个是非不分的人。更何况,你是我认可的弟弟,刚刚还救了我。”

“荣墨,还要谢谢你刚刚救了我。”

叶硫真诚地说着,眉眼柔和,口吻中透着无可奈何似的宠溺和包容。

旁观的危子默:呜呜呜,小硫实在是太善解人意了,明明讨厌修真者,却这么是非分明,温柔善良。被骗的明明是他,他竟然还安慰骗他的人。

危子默看着叶硫的目光流淌着异彩,过了几秒,他脸上的愉悦又僵住了。

他好像也没资格责怪那个白衣少年。

而且,他对叶硫又没有救命之恩,小硫该不会不认我这个哥了吧?

危子默忧心忡忡。

一边担心,一边又忍不住带着几分羡慕嫉妒地看向那个叫荣墨的白衣少年。

被危子默嫉妒的白衣少年荣墨笑了,心中翻涌的愉悦让他的眉眼不复沉静和沧桑,反而带着少年人独有的青涩和赤忱,“这是我应该做的,硫哥。更何况,能够保护到你,我非常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