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应扬侧耳。
“很轻,很微弱,但很多,像是……这个城的所有人,都在低声祈愿。”
“既然不知年月,记忆混乱,又在祈愿什么?”
“救我。”
怀寒出声,和万万个声音重合起来,变得鲜明。
“这是一个庞大的法术,受术者至今未脱困。”越应扬断定。
怀寒抬起嘴角,喜了三分:“这里的人还有救?”
“也许。”
怀寒想了想,言道:“同在城里,你我就不受影响吧?”
“你我皆是术外之人,又能踏入此间。”
“是不是因为,你比施术者更为强大,或者……一样强大?”怀寒动了动脑子,指指天宫,“不然这么多年,连路过下凡的神仙都没发现,可太稀奇了。”
推测刚出,怀寒自己就冷吸了口气。
和越应扬一般强大,岂非屈指可数?若作乱的是这等人物,可不好办了。
“希望如此。”越应扬似乎已有了判断,凝望怀寒片刻,一只大手在他脸前晃了晃,“入术,你敢么?”
如今看来,若不入术,实难破术。
怀寒思索。
越应扬又道:“到此为止也可,你跟却世回报,他会派人下来。”
“我可不要逃啊。”怀寒咧嘴一笑,一拍妖王肩膀,“不是有你,我怕什么?”
都做到这了,转手给别人,他可不放心。
“小小花仙。”越应扬压着嗓轻轻笑他,一捏怀寒的筋骨,“骨子里是个恶的,到处在做善事。”
“我不是好仙,但也没那么坏。再说了,这是抓妖需要,咱们本不就是想抓到幕后黑手吗?好了,想办法入术吧。”怀寒耸肩。
那边春华喜气洋洋地回去准备娶火精了,临别时还揩对羿炎揩了一手。
羿炎跌坐在那,一脸被冒犯的模样,神志彻底不清了:“她是春华吗……”
“你妻子你还认不出?好了,让我们也入术。”怀寒踢了踢羿炎的腰。
羿炎诧异:“我才醒了一半,你们还来找罪受?做不成。”
桃花从空中飘了回来:“我……”
羿炎:“她又扔了?!”
桃花道:“我自己跑回来的,要告诉你们,我也不受影响,只是这里的灵气,很难再维持我生存下去,便时常,身体不好……”
“不管是我,所有的草木,都未入术,所以如今整个城里,只剩下郊外的那一片枯桃花了。”
“哦?也许不必入术,这是关键的突破口。”怀寒意味深长一声,又哎哟哟叫了两声,“总觉得,又是一个小瞧了花花草草的家伙,不会还是那个黑妖怪吧?”
“黑妖怪?说说,我想戴罪立功。”羿炎问。
“乌漆麻黑的,跑的特别快,讲话阴里阴气,摆了个吓唬人的剑骨尸骸阵,不知怎的讲话特别容易让人信……”
怀寒还未讲完,羿炎就跳了起来:“巫同!”
“没听过。”越应扬扭了扭脖子,望向西边,“不甚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