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乔从桌几上抽了一支烟出来。
陈乐筝张开嘴,将烟头含了进去。他的耳尖迅速涨红了,他才知道原来半套全套不是那个意思。
笨蛋一样的陈乐筝从没有抽过烟,很快被呛了一下,但他忍了下来,庆幸没有被陆温乔看出端倪,可紧接着他又被呛到,再也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可以了,”陆温乔捏住他的下巴,把旁边桌几上自己的那杯水递给了他,“受不了就要说,别弄得我在勉强你。”
陈乐筝摇着头,被迫仰着头喝完了水,整个人屈腿跪坐在沙发椅上,看起来好不可怜。
他却总有那么多好奇,声音沙沙地问:“那全套也不是按全身吗?”
陆温乔将水杯放回去,回过头来深深看了他一眼,拽着陈乐筝的胳膊就让他一起站起了身。
陆温乔转身去客厅正面的沙发上拿来了陈乐筝的包,打开之前甚至还会问一句:“这里什么都没有,能看看你的包里带了什么吗?”
陈乐筝很慢地点了头。
陆温乔果然在陈乐筝的包里翻出了一瓶油和好几个润滑套。
……
时间长得有些令人麻痹了。陈乐筝站在落地窗玻璃前,双眼模糊地从帘幔之间看着黑乎乎的江景和隔岸灯火。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噎着,终于被按着肩膀转回身。
陈乐筝垂放着自己的双手,却没有向伴侣讨要安慰的习惯。已经上完.床了,他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又不可以做什么。
陆温乔看着陈乐筝红扑扑的脸和无措的模样,往前走两步把他抵在了窗帘上,然后低头吻了吻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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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只有陈乐筝心里明白,这不是他的初吻,也不会是陆温乔的。
陆奶奶离世之后,夏令营结束。
那是陆温乔没有随着父母在世界各地出游学习,而是和陈乐筝共同度过了的唯一一个暑假。
顺利毕业的陆温乔最后一次去附中,是去领他们在夏令营里的纪念册。
借着顺路的优势,陈乐筝和陆温乔一起从学校里回来的时候,夏日朝阳把他们两个都涂得金灿灿的,地上是一长一短两道影子。陈乐筝甩着书包带子,喜欢倒退着走路,他试着说了许多自己在夏令营里的出丑事迹,因为自己能把大家都逗得哈哈大笑,那陆温乔应该也能笑一笑了吧。
路走到头,他们却没有各自回家,而是去了社区花园的假山后。
陈乐筝别的不懂,但很懂放学后不想回家的心情。
少不更事的他陪陆温乔坐在假山背面的石头上,就那么呆呆地坐着,坐到白皙的脸上被撑出红印子,坐到有些汗流浃背和心焦不解,才开始左思右想,想到与一个人告别并不只是突然遭遇了一场瓢泼大雨。
陆奶奶不在了,陆温乔在这里,从此回家就只有一个人。
陈乐筝更懂得只剩自己一个人的那种感受。
他偏头看向陆温乔,张了张嘴,却嘴笨拙舌什么也说不出来。
但他终究开口,打破了所有的沉闷和寂静:“学长,这么快又毕业了,你会去哪个高中呢……”
陆温乔转头看向了他,眼神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还傻子一样地待在这里:“还不确定。”
陈乐筝低声说:“我决定开始好好学习了,以后考上和你一样的高中。”
他没想到这么一句话,居然终于让陆温乔笑了笑:“你先摆脱考试倒数,回家被打屁股的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