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浸理所当然地说:“你送我礼物了,我不用回礼吗?”
哦?有这种好事呢?自己的礼物丢了,陶浸花钱补上,还要给自己回礼。
她们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戳破,在话剧舞台底下,演一出相爱的人才会上演的拙劣戏码。
“什么回礼啊?”
陶浸让她坐在第一排的课桌上,俯身从座位的阴影处拿出一个纸袋,掏出里头的盒子,搁到陈飘飘腿间。
四四方方,显然是一个鞋盒,上面还写着UGG。
陈飘飘没穿过雪地靴,因为在温度较高的新都用不上,不过她知道这个牌子,经常看打广告。
“雪地靴啊?”她的嘴边绽开小括号,惊喜的情绪同声音一样细微。
“嗯,”陶浸垂手,碰碰她冻得发红的脚腕,“还穿单鞋,没买靴子,是不是?”
“我没想到雪下这么快。”陈飘飘敛着呼吸打开,有新鲜的皮毛味儿,她探进靴筒,毛茸茸的,好暖和。
她的膝盖不由自主地轻轻一碰,悬在空中的双脚也晃了晃,小动作被陶浸尽收眼底,这个时候,陈飘飘最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陈飘飘拿起来看看颜色,又看看鞋码,在脚边比比靴筒的高度,再次把手插进鞋子里,用手穿一穿。
尽管她什么也没说,但看得出来,她喜欢极了。
“那我明天上课,就不冷了。”
陈飘飘试图说点什么,“谢谢”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心里掏了七八回,只别别扭扭地讲出这一句。
“飘飘。”
陶浸注视着她,缓慢地眨了眨眼,忽然叫她的名字。
“嗯?”
“以后冷了,要告诉我。饿了,要告诉我。不开心了,难过了,无聊了,被欺负了,都要告诉我。”
陶浸轻轻地,认真地对她说。
这话平淡得连声调的起伏都不多,可陈飘飘觉得,陶浸对自己说了全世界。
第48章
陈飘飘心里在数数。
她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时刻。本能地想让时间慢下来,一秒、两秒、三秒;本能地想让心跳慢下来,一下、两下、三下。
原来有一种感受,连呼吸都像是在接受馈赠。匮乏的心地得到了一把种子,不知道它会结出怎样的瓜果,但令人开始期待秋天。
她的睫毛根部濡湿,将陶浸的轮廓温柔地浸泡进瞳孔,喉头酸酸的,鼻腔也酸酸的。
努力将酸涩眨回眼底,她抱住陶浸。
在她耳边悄悄说:“想跟你接吻。”
“想跟你做。”也要告诉你吗?
陶浸圈着她的腰,淡淡的雪松香气缠绕在颈边,耳鬓厮磨似的,她亲一口陈飘飘的耳廓:“晚上去plan b住吧。”
“嗯。”
两人的耳后的绒毛打了个照面,克制地分开,陶浸吸吸鼻子,低头拿起画纸,准备将工作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