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下这种危机时刻,荆平野不合时宜地觉得有点幸福。
正想说话,陈千端着一杯珍珠奶茶回来了,左边胳膊夹着两杯凉水,砰砰一放,在吵闹的奶茶店中如雷贯耳,震得荆平野哆嗦了下。
陈千:“还在交头接耳!”
审判官坐下了,喝了一口珍珠奶茶,这才看向荆平野:“我先审你。自己解释一下。腿筋断了,走不了路,不是得去医院吗,怎么转头来了音乐剧院?”
只顾着说话,完全忘记思考供词了。荆平野磕绊道:“我、本来想去医院的,但是应逐星想听音乐剧陶冶一下情操,我就来了——”
陈千怒道:“我还想你陪我买衣服呢!”
荆平野遭到训斥,弱弱噤口:“……”
陈千又看向应逐星:“来,你又为什么送他玫瑰花?”
应逐星也一时无话可说,保持沉默。
“你们,”陈千目光如炬,扫视着他们两人,“是不是……”
荆平野几乎要缴械投降,全盘托出时,听见陈千断言:“在音乐剧院门口卖玫瑰花兼职!”
荆平野、应逐星:“……”
荆平野呆滞几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一拍桌子:“是这样!我们太缺钱了,所以想趁周末兼职赚点零花钱。”
陈千:“只卖这几支?剩下的玫瑰花呢?”
“都、都卖完了。”荆平野硬着头皮回答。
“你真当我傻的,连这种话都信!”陈千一拍桌子,“谁家赤手空拳卖玫瑰花,还鬼鬼祟祟的!快说实话,不说实话咱们都别走了!”
荆平野如同扎破的气球,一下瘪了下去,缩成小小一粒。
他脑中飞速运转,却发现这件事实在不好隐瞒,本身他同应逐星单独出来玩很正常,但非要背着共友,而且携带玫瑰花,已经是明晃晃地有猫腻——如果换成异性,几乎可以直接下定论。
索性说了算了!
荆平野正想开口,忽然一旁应逐星说:“是我约小野来的剧院,所以他才会爽了你的约。”
陈千严肃道:“你约他来剧院干什么?”
应逐星:“因为我在追他。”
陈千:“……”
荆平野同样震惊地看向应逐星。
“他原本是想去医院的,是我临时请他来了,”说来说去,应逐星回归主旨,只有一句总结,“你别怪他。”
荆平野很快反应过来,质问道:“什么叫你追我?”
应逐星扣住了他放在桌下的手,捏了两下,示意他不要多讲。但荆平野完全没有理会暗示,抽出了手,直接了当道:“不是他追我!是我们在一起了。”
单方面推卸责任并非荆平野的行事风格,与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全盘托出,抖掉包袱自己也轻快。于是荆平野又重复了遍,对陈千郑重道:“昨天之所以没有答应陪你逛商场,是因为想和他约会。撒谎是我的错,对不起。”
陈千恍惚,如同受到极大冲击:“……”
虽然奶茶店声音喧嚣,但他听得很清楚。过了两三分钟,陈千颤声道:“你们都是gay?”
两人齐声“嗯”了声。
陈千看向荆平野:“你也是?”
荆平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