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门上的红色光点轻微闪烁,那是门厅有访客的证明。
凌意舶倏地站起身,又坐下。
“嗯,行……吃多了就去楼下消化科找医生,然后好好休息。要早点康复你才能出去玩儿。”
隔着门板,凌意舶听不清楚漾是不是在接电话,或者是在和谁说话,男人嗓音断断续续,指纹已经按在密码锁上了。
“我到漫合了,告诉观棋他们都放心我。十天后见。”
楚漾挂断电话。
今天是他第一次外出,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他不想再把凌意舶一个人扔在漫合了。
开门进屋,屋内光线昏暗,连灯都没开,凌意舶坐在沙发上,低矮的茶几上放着酒,空气中有股异常浓郁的龙舌兰酒气息。
楚漾一愣,条件反射以为凌意舶发.情。
可当他快步朝凌意舶走去,又不觉得这气味对自己有什么影响,神识非常清明。
直到凌意舶敞开双膝,一把搂住他的腰将其抱紧。
凌意舶的脑袋正埋在楚漾小腹处的位置。
楚漾喉咙干涩,能察觉到他的依赖,伸手揉了一把他的后脑勺,低声问:“你以为我不会回来了吗?”
“没有,我是怕你回来得很晚。关着灯你看不清路,会摔。”
凌意舶闭上眼,深深地闻着属于楚漾身上的气息,安心不少,“像几年前的那一次一样。”
楚漾沉默不语,直挺着身子,单手解开衬衣领口,扯松领带,将领带拽下来,柔软的布料显出褶痕。
一圈,又一圈,领带缠绕在手上。
“忘掉那一次,”楚漾另一只手轻抚过他的脸,以惩罚的、不满的力度拍了拍,说:“只记这一次。”
凌意舶没回话,只抱着楚漾半躺下来。
两个人一同仰躺在沙发上,皮质沙发陷进去浅浅的窝。
凌意舶手脚都搭在楚漾的身上,很紧地抱着。
楚漾想起在渝水时见过海边沙滩上的小螃蟹,也是这样用钳子抱着自己的小泥球堆成窝。
他试图想开点儿什么玩笑缓解一下凌意舶周遭压抑忧伤的气氛:“我们二少爷好黏人。”
未曾想凌意舶大方认下来:“就是。”
松开手上的领带,楚漾牵着领带从凌意舶的后脖颈绕过,双手抓住领带的两头,轻轻一扯——
凌意舶的脸近在咫尺。
楚漾亲了亲他的唇角,舌尖舔过自己的,才说:“你一个人在家喝闷酒?”
很神奇,楚漾对凌意舶喝酒的场面大多记忆都在呼朋唤友,一群不着调的男人凑在一块儿碰杯灌液体,极少有这种一个人对月独酌的情况。
或者说,深沉、阴郁、患得患失这样的词汇就不适合出现在他凌二身上。
“还没喝……想等你回来一起喝。”凌意舶被拉着脖颈,下巴稍稍抬起来,凸起的喉结正被楚漾用眼神近乎粗暴地反复碾磨。
楚漾问:“哪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