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抽完烟回来,俱乐部经理亲自端着一份和牛眼肉牛排从会客厅追出来,笑容灿烂:“凌二少爷,您的……”
凌意舶一怔,这的确是他以前很爱吃的牛排种类:“不是我的,我没点过。”
“啊,是您,您那个保镖先生点的,”经理看了眼朝这边走来的楚漾,“就那位。”
楚漾礼貌打招呼:“您好,是我给凌二少爷点的。”
“是吗,”凌意舶冷笑了下,也不知道话是说给谁听,“这种牛排,放在三年前我确实是很喜欢吃,但我现在不吃了。”
话里有话,他听懂了。
楚漾动了动耳朵,没吭声。
他对经理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来解决。”
话刚说完,只见凌意舶皱着眉转身,嘴上还是说:“算了,打包带走吧。”
经理察觉到主雇二人气氛微妙,生怕触了霉头,边后退边忙不迭答道:“好的好的,我这就安排人打包!”
等经理走后,楚漾才说:“我以为你是饿了。”
他在原地站着不动,合规合礼地稍稍颔首。
凌意舶本来就比他高,看不见他眼底的神色。
“我的确挺饿的,”凌意舶盯着他侧脸露出来圆润耳廓,慢条斯理道,“等回家再吃。”
来到谢崇珩车前,楚漾第一个上车坐到后排。
凌意舶坐副驾驶。
谢崇珩一屁股坐上驾驶位,抬眼看后视镜,还想再挣扎一下,半开玩笑地说:“帅哥,你坐在后排好像我在给你当司机哦。”
楚漾表情很严肃:“那您坐后排来。”
他像真的在谈论这个建议的可实施性,补充:“我的C1驾驶证已满九年驾龄,可以胜任临时驾驶员的工作。”
好死不死,凌意舶这个杀千刀的看戏就算了还跟一嘴:“对啊,你可以选择坐后面去。我的保镖给你当司机,我不收你钱。”
我的保镖。
谢崇珩听出那么点儿凌意舶偏心眼的意思,懒得戳穿他,一脚油门踩出去。
电车百公里加速又快,来不及反应,周渡和李观棋开着身躯沉重的揽胜差点儿没跟上。
楚漾看着凌意舶放松的状态,心里忽然好受了许多。
凌意舶身上有种天生的随性和不可控。
七年前刚接手工作的时候,凌沣身边上一任贴身保镖主管森叔还专门找楚漾谈过。
说自己在凌家工作了快二十年,是眼看着凌意舶凌思岸兄弟俩一起长大的。
弟弟凌意舶率直好胜,从小都是不服就干,在外面架没少打,回家被关在书房里闭门思过或者挨一顿揍都是家常便饭,咬紧牙关哭鼻子也不认错。
凌意舶性子也很随性,不会计较有没有受罚,被父亲收拾完又是一条好汉,到处撒欢。
哥哥凌思岸就不一样了,一碰上硬茬就哭,和弟弟抢东西也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计代价,不把自己当哥哥看。
一匹狼和一条蛇,如若相争注定是两败俱伤。
森叔曾告诫过楚漾,千万不要夹在兄弟俩中间当活靶子,不要成为任何人的砝码。
一个人在过了分化年龄之后,后脖颈都没有反应,人的体内便会分泌出一种平衡的激素,能够不声不响地向外界宣告此人是个Beta。